晨曦微露,众人便兵分两路。箫剑约了顾正,在洛阳城各个街巷布署眼线;尔康则前往知府衙门,商议救人之策。
紫薇、小燕子、晴儿与尔泰四人,依照顾正所指,来到了洛阳城西最喧闹的街巷,穿过熙攘的人流,终于,在一个卖炊饼的摊子旁,看到了蜷缩在墙角的李奶奶。
她头发如枯草般披散,一身褴褛的衣衫几乎看不出原本的颜色,眼神涣散地望着身前的石板地,干裂的嘴唇不住地嚅动,反复念叨着:“小琴……我的小琴……”
“有没有见到我的小琴……小琴,跟奶奶回家……”
那声音沙哑而微弱,却像一把钝刀子,一下下剐在几人心上。
还未走近,小燕子的眼眶就先红了。紫薇和晴儿泪水瞬间盈满了眼眶。就连尔泰也瞬间绷紧了下颌。
几人走上前,李奶奶挣扎着想站起来,却因久未进食而跌坐回去,小燕子和紫薇忙去扶她。
她伸手猛地抓住紫薇的衣袖,“见……见没见过……我的小琴……”
紫薇哽咽着说不出话来,缓缓摇头。
“小琴……小琴……”李奶奶不停地重复着,她颤抖着在空中比划着,“她这么高……十五岁……”
话音未落,便又哭着坐到地上:“小琴……我的小琴……”
小燕子扶着她的胳膊,强忍着眼泪:“奶奶,您跟我们回去好不好,我们帮您找小琴,一定帮您找到!”
“找小琴?”李奶奶浑浊的眼睛陡然有了一丝光亮,直直地看向她。
“对,我们这就去找她。”小燕子用力点头,再次俯身想要扶起她。
“她这个样子,根本走不动了,我来背她。”尔泰说着便半蹲下身,小心翼翼将李奶奶背起。
他们把李奶奶带回四合院,安置在提前收拾好的房间里。
可一放下她,她便跌跌撞撞在屋里四处翻找,衣柜、床底、门后都不放过,嘴里仍不停地念叨着:“小琴……小琴在哪儿……小琴……”
小燕子急得上前拉住她,“奶奶,您先坐下来梳洗梳洗,我们再去找小琴,好不好?”
李奶奶却像没听见一般,一味地嘟囔着孙女的名字,还挣扎着想要往外冲。
晴儿端来一些点心,李奶奶看到吃的,眼睛终于有了光,抢过来就往嘴里塞。
紫薇忙去倒水,看着老人狼吞虎咽的模样,大家又既心疼又心酸,难过极了。
三姐妹帮李奶奶洗澡换衣,整个过程异常艰难。只因她满心都是出去找小琴,三个姑娘又哄又拉,紫薇的胳膊被抓了两道红痕,晴儿被猛地一推,重重摔在地上。
好不容易换上干净衣服,李奶奶又吵着要出去找小琴,不让她出去,她就坐在地上吵闹。
尔康和箫剑赶回来时,四人正挡在院门前,又是拦,又是哄的劝着李奶奶。
箫剑见状,急道:“看她这样子,待在院子里肯定不妥,随时都有可能跑出去。”
“这可如何是好?我们实在拦不住她。”紫薇急得眼圈发红,手足无措。
箫剑眉头微蹙:“我和尔康每天都要出去盯梢,小燕子和尔泰还要去当诱饵,家里只剩下你和晴儿,根本看不住,只能把她送去更安全可靠的地方。”
“领去府衙。”尔康当机立断,“由我们亲自交代陈大人,让他们多派几个人手照看,定万无一失。”
“只能如此了。”箫剑刚打开大门,李奶奶立刻不闹了,脚步踉跄地急急往外走,“小琴……小琴……”
众人紧随其后,一路连哄带劝送去了府衙,知府陈大人见到他们,连忙下跪。
尔康扶起他,“陈大人不必拘礼,长话短说,李奶奶的安全就交给你了,再多派几个人照料。”
陈大人连连点头,“下官遵命!定当竭尽全力。”
安顿好李奶奶,众人重新返回四合院。
“顾正已帮我们安排了人在暗处盯着,小燕子和尔泰只要出现在街巷,便逃不过他们的眼睛。”箫剑率先开口。
尔康随即补充:“陈大人也已知晓我们的计划,会全力配合。一旦我发出信号,他们便会立刻动手抓人。”
“接下来就看我们的了,尔泰!”小燕子一甩袖子,把他推到中间,“得抓紧时间啊!快,再来试试!”
于是,尔泰又在众人的目光下又演了数次,尽管他尽了最大努力,奈何他骨子里的温文尔雅与世家子弟的修养深入骨髓,无论怎么模仿,那股“呆滞憨傻”的模样都显得格格不入。
眼见他连个“呆滞”的眼神都学不像,小燕子急得围着他直转圈。
“不行不行!尔泰,你这样子哪像傻哥哥?你瞧瞧你,站得这么直,坐得还这么正,喝个水都那样有派头,人家一看就知道你是个少爷!”
尔泰心里也急,又实在演不好,痛楚地扶额:“早知这么难,还不如男扮女装……”
小燕子眼睛倏地亮起来:“可以呀!”她抓着尔泰的胳膊,仰头端详着他,“你还别说,你的身形样貌,还有这些动作,还真像位大家闺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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