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隆话音未落,人已进了屋,永琪、尔康、尔泰与箫剑紧随其后。
一见小燕子,乾隆便朗声笑问:“小燕子,你这是又在骂哪个负心汉啊?”
“皇阿玛(皇上)吉祥!”小燕子、紫薇与晴儿赶忙起身行礼。
含香也迎上前,柔声问道:“皇上怎么突然来了?不是说今晚有事,不过来了吗?”
乾隆见着含香,眼底便浮起笑意,“天大的事也得吃饭不是?朕特意来你这儿讨杯酒喝,香妃可愿意?”
含香抬眼望他,轻轻拉着乾隆走向座位,“皇上说笑了,这些不都是您赏的吗?快请坐。”
乾隆落座后摆摆手,“都坐,今夜不必讲那么多规矩,一家人好好吃顿饭。来人,去景阳宫把吉兰也叫来。”
“喳!”小豆子领命而去。
尔康、尔泰与箫剑行礼后,各自挨着妻子坐下。永琪坐在乾隆另一侧,身旁留了一个空位。
维娜、吉娜与小豆子忙着添置碗筷、斟酌酒水。
“小燕子,怎么不吭声了?”乾隆可没忘了刚才的话,挑眉看向她,“朕在门口听见你说什么‘找借口’,又说什么‘心疼三妻四妾的男子就是犯傻’……这是在说谁?难不成——尔泰有纳妾的心思了?”
尔泰吓了一跳,连忙否认:“皇阿玛,臣绝无此意!”
小燕子抿了抿唇,眼珠一转,小声嘟囔:“皇阿玛,我说的不是尔泰……是别人。”
“哦?”乾隆眉毛一抬,“别人纳不纳妾,也归你管?这又是哪门子道理?”
一旁永琪闻言,握杯的手指微微收紧,目光掠过小燕子因激动而泛红的脸颊,神色间闪过一丝恍惚,随即垂下了眼。
尔泰歉然笑道:“皇阿玛,您了解小燕子,她最爱打抱不平了。在她心里,男女本该平等,对三妻四妾的说法向来不以为然……不过她并非特指谁,只是心直口快,就事论事……”
“行了,别护着了!”乾隆瞥他一眼,语气却缓了下来,“都是你们惯的,什么话都敢往外说。”他话锋一转,眼神软了下来,慈爱地看向小燕子,又望了望紫薇,
“不过身为父亲,瞧见自己的女儿能被夫君这般真心疼爱、处处回护,朕心里是真真切切的高兴。朕虽已年过半百,倒也明白你们口中的‘情有独钟’,只是朕的‘无可奈何’,倒也不指望你们能懂。只要你们往后都能平安喜乐,朕便安心了!”
紫薇听得心头一热,眼眶微微泛红,柔声接话:“皇阿玛,我们懂的。您肩上扛着的是万里江山、万千黎民,担子重于千钧。您给予我们的这份关爱与庇护,我们时时刻刻都感念在心。”
尔康也恭敬而诚恳地说:“皇阿玛以江山社稷为重,是大清之福。能在万机之中仍如此珍视亲情、体察晚辈心意,实乃臣等之幸。”
小燕子听着乾隆的话,望着他此刻卸下帝王威仪、只剩慈爱的眼睛,忽然想起前世种种——想起自己这个出身市井、不懂规矩的野丫头,被他认作女儿,赐予“还珠格格”的尊荣,甚至嫁给了他最寄予厚望的五阿哥……
想起他一次次在后宫风波里、在老佛爷的苛责下,毫不犹豫地回护她、偏袒她,那份毫无保留的信任与宠爱,沉甸甸的,暖得人鼻尖发酸。
眼眶倏地湿了,她望向乾隆,声音微哽:
“皇阿玛……您是不是个好丈夫,我说不好。可在小燕子心里,您是天底下……最好最好的爹!”
“哈哈!”乾隆朗声大笑,眼底满是欣慰,“朕是不是好丈夫,那得问问香妃!你能认下朕这个爹,就证明朕这些年的疼爱,总算没有白费!”他故意板起脸,打趣道,“小燕子,你今儿个这是怎么了?好端端的,怎么突然这般感性?难不成是尔泰让你受了委屈?”
尔泰又是一怔,忙不迭躬身:“臣不敢……”
“才没有呢!”小燕子破涕为笑,“我就是觉得……自己太有福气了!有您这样有权有势的爹撑腰,还有尔泰这样心里只我一人的夫君陪着,我大概是全天下最幸运的人了!”
“哈哈哈……”乾隆开怀大笑,“知道惜福就好!好了,待会儿朕还有政务,时间不多,先动筷子要紧!你们也别光看着,都尝尝!”
这时,吉兰随着小豆子缓步而入。她一身淡雅旗装,向众人微微欠身:“皇阿玛吉祥,香妃娘娘吉祥,各位哥哥姐姐吉祥。”
“免礼,快坐。”乾隆摆手,示意她坐到永琪身旁的空位。
吉兰依言坐下,席间重新活络起来。美酒佳肴在前,笑语晏晏,宝月楼内一片和乐融融。
几对年轻夫妇在乾隆面前举止虽比平时收敛,可眼波流转之间,那份独属于彼此的亲昵与默契,依旧藏不住。
唯独永琪,显得格外安静。他的目光总是不自觉地飘向对面,落在小燕子与尔泰相视而笑的脸上,又迅速垂下眼帘,默不作声地为身旁的吉兰夹了一筷清淡的笋片。吉兰柔声道谢,抬手替他斟了半杯温热的米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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