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门“吱呀”一声被推开,萧遥夫妇闻声急忙迎了出来。二老容颜依旧慈祥,眉宇间却添了深重的忧色。
见到他们,萧夫人的眼眶瞬间红了。
“可算是到了!快,快进来!”萧遥热情地招呼着。
“爹,娘,我们又来叨扰了。”晴儿上前一步,轻轻握住萧夫人的手。
“说什么叨扰!这里就是你们的家!”萧夫人紧紧回握,爱怜的目光逐一掠过晴儿、紫薇和小燕子,“这一路定是担惊受怕了……平安到了就好,到了就好!”
小燕子望着熟悉的院落,想到城中的沉重景象,忍不住问道:“娘,你们一切都好吗?有没有受影响?”
“唉——”萧夫人长叹一声,“我们还好,只是这世道,眼见着越发艰难了。城里涌来的人多,粮食、药材都吃紧,人心也惶惶不安。”
萧遥也轻叹着点头,随即摆摆手道:“大家先进屋,奔波了一路,先喝口热茶。”
尔泰安排护卫将车马安顿妥当,这才走进正屋,向萧遥夫妇郑重抱拳一礼:“爹,娘,情势紧急,明日我便启程前往边境与箫剑、尔康会合,小燕子她们就暂且留在这里,又要给二老添麻烦了。”
“这是哪里的话!”萧遥神色一肃,“箫剑与小燕子本就是我们的孩子,你们不也都是我们的孩子吗!这里就是你们的另一个家呀,随便住!”
“是啊,你们再这么见外,就是不把我们当家人了。”萧夫人温言道,转而面上又浮起忧色,“尔泰,战场上刀剑无眼,你们定要万分小心……我们等你们平安回来!”
尔泰此番决定,早在离京前便已商定,未向福伦夫妇透露,是怕他们太过担忧。
萧遥夫妇又细细叮嘱了一番,为让他们好生歇息,便先行离开了偏院。
几人简单用了些饭食。紫薇望着尔泰,眼中满是感激:“尔泰,你早已辞官,本可不必涉险……全是为了尔康和我……到了战场,千万保重自己。”
“紫薇,你这样说便见外了。尔康是我的亲哥,他对我同样重要。”尔泰轻松一笑,眼中却有坚定的光,“前世没能参与你们的惊天动地,今生这场硬仗,又怎能少了我?”
他顿了顿,看向晴儿与紫薇,温声道:“晴儿,紫薇,不如你们写封信,我带去给箫剑和尔康?这对他们一定很有用!”
“那……自然是再好不过。”晴儿与紫薇相视一笑,脸上泛起红晕。
“尔泰!”小燕子拉住尔泰的手,眼中满是焦灼与不安,“你带上我吧!我如今的功夫这么好,慕沙都不一定是我对手!她能上阵,怎么我就不能?”
“小燕子,”尔泰反手紧紧握住她的手,目光沉静温和,“战场非比江湖,并非单凭武功高强便可。那里炮火无情,刀枪无眼。为了双儿,也为了我,你绝不能去冒险。”
“可是……”
“没有可是。”尔泰轻声打断她,唇角扬起令人安心的弧度,“这次大家都有前世的经验,定能早早打赢这场仗,凯旋而归!你们不必太过忧心!”
见小燕子仍抿着唇,他话锋一转,眼中含笑道:“况且,小燕子,我们来时一路上见了那么多流离失所的百姓,你难道不想留下来,为他们做点什么?”
“你怎么知道我想这个!”小燕子眼睛倏地一亮,拍了拍他,“我和紫薇、晴儿在车上就商量好了,等安顿下来,就想办法为百姓们尽一份力!”
紫薇柔声接口:“这一路所见,实在令人心碎。老无所依,幼无所养,病无所医……我想着,我们虽力量微薄,但若能设个固定的粥棚,每日供应两餐稀粥,再设法筹措些常见药材,至少能让最困苦的人暂缓饥寒,抵挡些寻常病痛。”
一旁的晴儿微微颔首:“紫薇所想的和我一样,只是此事不能仅凭一时热血,需有个章法。粮食药材的来路、存放、分发,需得有人专管……我们可以试着联络本地一些尚有存粮的商户,看看能否以合理的价钱采买。”
尔泰认真听着,心中既感慨又欣慰,“你们的想法很不错。到时,你们可以跟本地官府合作。”
“跟官府合作?”小燕子眨眨眼,“他们不是都去打仗了吗?”
“地方的文官都还在,”尔泰耐心解释,“战事期间,安抚流民、维持地方稳定本就是官府职责。你们出面,他们多半乐见其成,还能提供一些便利,比如划拨一块官地、派些衙役维持秩序,或者在采买粮食时行些方便。”
他顿了顿,神色转为郑重:“只是,你们切记,无论做什么,安全第一。流民之中情形复杂,难免有宵小之徒或心怀怨怼之人,这也是要和官府合作的原因。”
“知道了知道了,明天我就去办!”小燕子重重点头。
紫薇与晴儿也纷纷点头应下,几人又商议了些细节。直至夜色渐深,才各自回房歇息。
小燕子自然是与尔泰一同回了他们从前住过的那间屋子。房门刚一关上,她便迫不及待地伸手,替尔泰解下身上的外袍,紧接着又去解他里衣的系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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