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相携回了屋,梳洗过后换了身干净的衣裳,本想着收拾收拾包袱,却在翻出往日的信笺时,不约而同地围坐在桌前,沉浸在回忆里,絮絮叨叨地聊了起来。
紫薇指尖拂过泛黄的信笺,唇边漾着温柔的笑意:“尔康的信,总是不厌其烦地说起东儿和我……他自己的事,反倒总是轻描淡写。有一次,他抄了半阙边塞词,‘浊酒一杯家万里’,只在旁边添了一行‘思卿与东儿,远胜万里’。” 她声音渐低,脸颊泛红。那些含蓄内敛的思念,此刻回味起来,分量丝毫未减。
晴儿捧着手中的信,目光沉静而柔软,轻声接话:“箫剑的信,虽说也会问起我与世安,但更多的,像是一份份简略的军情札记。何处山势险峻,何处有水源补给,敌军惯用何种战术,他呀,都会细细写来,倒把我也熏陶得快成半个军事家了。”她轻笑一声,眼底满是眷恋。
紫薇转头看向晴儿,柔声打趣道:“从前,箫剑与你分享江湖的快意恩仇,如今,他与你诉说沙场的烽烟迭起。这便是‘眼底山河,笔底烽烟,皆愿与卿知’啊。”
“你们两个说什么‘扶持扶持’呢?”小燕子歪着脑袋,一脸茫然地眨眨眼,“是不是又在说什么肉麻的话?”
紫薇与晴儿相视一笑,正要解释,却被小燕子抢先开口:“你们的信啊,怎么都这么多肉麻的话!你看尔泰写给我的,一会儿说山里撞见了会学人笑的猴子,一会儿又说营地里半夜闹‘鬼’,结果是风吹帐篷的声响。最后还总不忘画个丑兮兮的小人儿,不是哭脸就是傻笑……我当时还回信骂他,尽写些没用的废话。”
她嘴上嫌弃,眼里的笑意却藏不住,那些“废话”可是她这段时日里所有的快乐和慰藉。
三人捧着信笺,在灯下又哭又笑的,殊不知,院门已被轻轻推开,三道熟悉的身影,正悄然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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