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人啊,根本就不觉得他是个废物。
哪怕全世界都觉得他不行,他们也没把他当成个拖油瓶。
可现在呢,他们的血正被人往外抽,然后往那该死的灵枢里灌呢!
“我举这杆旗,可不是为了让你认可我……”林澈两手撑着地,抖个不停,手指头都抠进血泥里了,一点点地站起来,嗓子哑得就像从地狱传出来的声音一样,“也不是为了成为谁的接班人……”
他猛地把衣服扯开,胸口那块深深嵌在肉里的烙印就露出来了——那烙印的形状就像战旗,还燃着幽蓝幽蓝的火呢,这就是兵神这一脉独有的“兵心烙印”。
这烙印烫得很,把皮肉都烧得生疼,可他却觉得从来没有这么清醒过。
“我举旗,就是为了不让补给站的炊烟没了,为了能让王胖子还能笑着说我饭量大,为了让守在这片土地上的每个兵,死了能有个名字,埋了能有个碑文!”
他声音不大,但是就像惊雷在这虚妄的地方滚过一样,震得黑水直翻腾,血桥都裂了缝。军人的字典里就没有“后退”这俩字儿……所以啊,甭管前面是万丈深渊,是满满的谎言,还是至亲之人的背叛,我都得迈过去!
就这一瞬间,兵心那烙印一下子就熊熊燃烧起来了,蓝色的火焰顺着经脉就往全身蹿,跟身体里搁了好久都没动静的军道战体产生了共鸣。
那可不是啥灵力,那是千军万马往前冲时候的那种腾腾杀意,是炮火轰隆隆响的时候那股子坚定的意志,是在战场上永远都不会低头的硬骨头!
皮肤表面开始出现战阵的纹路,一道一道的,就跟拿刀子刻、拿斧子凿出来似的,还散发着热乎乎的气息呢。一呼一吸之间,从鼻子里呼出来的可不是啥白色的雾气了,而是幽蓝幽蓝的火星子。
黑水就开始往后退了。
血桥“哗啦”一下就崩裂了。
对面那个“叶倾凰”,脸一下子就变了色,气呼呼地大喊:“不可能啊!你就是个普普通通的武夫,怎么就敢跟老天爷对着干,想要改变命运呢——”
话还没说完呢,林澈“噔”的一下就迈出了一步,把战旗高高地举起来了,那战旗迎着风就呼呼地变大了。
“这一旗——”他嗷的一嗓子,就跟龙叫唤似的,那声音掀起的浪把空气都给搅动了,都形成能看得见的冲击波了,“是为了所有那些从来没被人看到过的人!”
旗影落下去的时候,天地之间一下子就安静了。
黑水就像潮水似的退走了,幻象里的那个“叶倾凰”在旗影下面“轰”的一声就碎成了无数个猩红色的小光点,然后就消失得干干净净了。
背叛之渊就剧烈地摇晃起来了,就好像整个虚妄境都在呜呜地哀嚎呢——它从来就没被这么纯粹的执念给穿透过。
林澈把眼睛睁开了。
在他瞳孔的最深处,幽蓝的火焰还没灭呢,顺着经脉慢慢地往回流,最后沉到了心口那儿还燃烧着的兵心烙印里。他就站在那已经崩塌的血桥的尽头,呼吸倒是很平稳,可每吸一口气,都能闻到铁锈似的血腥味,嘴巴里也残留着焦苦的味道。
嘴角微微往上一扯,露出一丝冷笑,这可不是因为胜利而得意的笑,而是看清真相之后那种让人心里发寒的笑。
【第二境被突破了,‘兵心九炼’的第六重‘听虚破妄’进阶了——现在能够预判敌人三息之内的行动轨迹了。】
系统那冷冰冰的提示出现了,不过林澈已经不需要靠这个提示来确定自己的变化了。
他再也不会问“我配不配得上这杆旗”这种话了,毕竟他用在补给站那三年的日日夜夜,用一次又一次默默的守护,早就给出了答案。
“原来啊……你们最害怕的,不是我觉醒过来。”他小声地自言自语,声音平静得就像一潭死水,“而是我终于搞清楚了——到底谁才是该去死的。”
他眼睛闭上了一小会儿,兵心的烙印有点微微发烫——三息的先机已经把敌人的攻击轨迹显示出来了。
他的心神就像军用雷达一样,在千里范围内搜索着,西南方向,一道银色的火光把黑暗给划破了,原来是瑶光用战链把地牢的封印给破开了,正带着最后一批平民往外冲呢。
‘赶紧走……’他在心里默默地念叨着,‘只要你们还活着,这片土地就还有希望,还能看到炊烟袅袅。’
虚妄境一下子就塌了,可他的身影并没有消失不见,而是随着风变得凝实起来,一步就从深渊的裂口跨了出来,落在断魂道的悬崖顶上。
刚一落地,脚底的岩层就传来一阵很奇怪的跳动——很慢,很沉重,就像巨兽刚刚苏醒时的心跳一样。林澈眼睛微微一眯,还没来得及仔细查看呢,就听到前方战场上已经传来怒吼声了。
那风呼呼地吹着,就像要把云彩都卷走似的,战旗被吹得啪啦啪啦响。就在这时候啊,感觉就好像有好多好多的兵马跟着他一块儿出现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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