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魂道上,风呼呼地吹,卷起一堆碎石子儿,还带着硝烟呢。沙子打在岩石上,那声音就像鬼叫似的,特别刺耳。空气里全是铁锈和焦土混在一块儿的那种腥臭味儿。
林澈就像个铁打的人儿一样,站在悬崖顶上。他身上的战袍被风吹得呼啦啦响,衣服角儿都被血和灰尘弄得湿透了,紧紧地贴在他挺直的后背上。冷风往他肺里灌,那风里还带着硝烟的辣味儿,可他就跟个木头桩子似的,动都不动一下。
战旗插在岩缝里,蓝色的火焰顺着旗杆往上爬,就像一条刚睡醒的灵蛇似的。火焰噼里啪啦响着,在金属的旗杆上舔来舔去,冒出来一点点青烟,有股子古老铜器被点着了之后才有的那种金属烧焦的香味儿。这火焰不是那种烧得很旺的,而是慢慢悠悠地在旗杆上走,就好像把沉睡了上千年的军魂给叫醒了一样。在黑夜里,这火焰的影子晃来晃去的,就好像有好多鬼魂正从地底下慢慢爬起来排队呢。
他就站在那儿,啥话也不说,可整个战场就像死了一样安静。就连远处那些破破烂烂的机甲漏电发出的滋滋声都能听得清清楚楚的,感觉时间都被这股子杀气给冻住了。
执法堂那些剩下的兵,一个个都还没从惊吓里缓过神来呢,往后退的时候,鞋底踩在碎骨头上面,嘎吱嘎吱的,听得人牙根儿都发酸。张瑞的嘴角一个劲儿地抽抽,眼睛里全是不敢相信的神情。刚才那一下子啊,根本就不是灵力突然爆发,反倒像是……战争机器那种特别精准的打击呢。三枚炮弹就这么凭空冒出来了,炮弹的轨迹啊,还有该在哪个点儿上锁定目标,这完全就是把战场上的各种情况推算到了极致才会有的结果啊。
这种力量可不是练武的人能掌握的,这是……军阵共鸣啊!可是呢,这个世界上早就没有真正的军阵了。“你……到底是哪个?”张瑞扯着嗓子质问,手里的雷弧抖个不停,电流乱窜的时候发出小小的噼里啪啦声,把他那张扭曲的脸都给照亮了。
林澈没吭声。他的意识正被一种低沉的嗡嗡声搅和着——在他识海的最里面,“焚心证道”的试炼通道还没关上呢,那第三只眼的幻影还在瞳孔边上晃悠,就跟拿针一下下扎似的,疼得很。他太阳穴一跳一跳的,耳朵里还回响着那种很遥远的战鼓的声音,就好像有好多好多人一起踩在地上的脚步声,从地底下很深的地方传过来。
可这时候,他不能倒下去啊。瑶光那边还没彻底安全呢,夜无痕的血还在往地里渗,那热乎乎、黏糊糊的味儿随着风就飘过来了;还有东海军区的地底下,那条裂缝……就跟在喘气似的——每一次张合,都带着那种低频的震动,脚底下都能感觉到隐隐的晃悠,就像大地的心跳一样。
就在这个当口,通讯频道里传来王胖子呼哧呼哧喘气的声音,还夹杂着电流的杂音:“老大,人都带出来了!整整七百个,一个都没少!锅炉房的出口已经堵死了,他们追不上啦!”
林澈把眼睛闭上了一会儿,睫毛轻轻抖了抖,那根紧绷着的神经总算松了松,手心里出的汗这才慢慢干了。
紧接着,黑鸦那声嘶力竭的叫声就穿透了耳膜:“执法堂的少主已经给军部发了加密信号——说的是‘林澈用妖族的银火控制老百姓,弄出污染暴动’!他们这是想给你泼脏水呢!”
“哼。瑶光冷冷一笑,银发飞舞起来呼呼直响。她“啪”的一下,把一枚幽光闪闪的晶体狠狠拍到地上。这晶体是黑鸦给的“灵视之核”,里面可记录着执法堂用精血布阵,拿活人祭炼地脉的所有过程呢。
那晶体刚一嵌进土里,就像骨头断裂似的发出清脆的响声,紧接着就泛起一圈圈像涟漪一样的光波。全息影像一下子就展开了。只见黑暗的祭坛上,宗门的弟子把平民的手腕割开,那血往地脉锁链里流的时候,还发出“嗤嗤”的腐蚀声。张瑞更是亲自拿着刀,把一个少年的心脏给剜了出来,扔到阵眼里,那血滴到地上竟然冒起黑烟,空气里到处都是腐臭又甜腻的血腥味,这画面真是让人看了就想吐。
“让他们好好看看。”瑶光的声音冷得像霜打的刀子似的,每个字都像冰锥子砸下来一样,“看看谁才是喝人血的恶鬼。”
在军区指挥中心的紧急会议厅里,气氛那叫一个沉重,就像铁一样压得人喘不过气来。在那个巨大的环形会议室里,全息投影不停地切换着战场上的画面。镜头拉近到林澈的脸上,能看到他脸上还没干的血在风里都结痂了,嘴唇上的裂口渗出血珠子,又被风一吹变成暗红色。
宗门的代表萧临渊背着手站在那儿,眼神冷冰冰地在众人身上扫过,说道:“林澈他自己就擅自开启了虚妄境,精神都被虚空给侵蚀了,身体里妖气乱缠,还跟妖族勾结起来把囚犯给放了!他这种行为啊,那就是叛国罪!就应该把他的军籍给剥夺了,押回玄天宗去净化神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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