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是疯了呀?”萧临渊很严厉地打断他的话,“你知道那些地方都是啥情况吗?北境冷到零下八十度呢,灵脉都被冻住了;葬兵岭那地方地磁乱得很,通讯都断了;西荒更是被灵暴区围着,连飞行器都很难进去!你拿啥去建那些桩啊?难道要用人命去堆吗?”
这时候,林澈才看向他。眼神平静得很,可就跟拔出鞘的刀似的。
“那你倒是给我讲讲——”他一个字一个字地往外蹦,“你们老是觉得了不起的灵脉大阵,到底挡住几回妖潮了?这三年啊,有七次大规模的突然袭击呢,哪一次是靠着你们那所谓的‘天地灵气’给挡住的?”
他把手一抬,冲着投影里那千丈高的鼎影指了过去。
“再看看我的桩,昨儿晚上就钉死了三个妖将。这可不是靠谁赏赐的力量,是每个战士用自己的脊梁顶起来的!他们可能没有灵根,但是他们有枪、有旗,还有命呢——这就足够啦!”
整个场子一下子安静下来了。
总长沉默了老半天,刚想要说话,突然有个年轻军官站了起来。
是吴小莲。
她就站在能源分析的位置前面,手指尖在控制台上轻轻一点,一个全新的模型就展开了:复杂的电路网络就像网子一样交织在一块儿,连着三百个虚拟的战意桩节点。
“各位,现在战意桩已经把能源优化了。”她的声音又冷静又清楚,“我们把它接到军区的备用电网系统里了,每个桩平常待机的时候消耗的能量,就跟重型机甲运行十分钟消耗的差不多。要是在三个大战区每个都布置三百个桩的话,总的消耗能量不会超过东江防线现在这个系统的47%。”
她停了一会儿,又接着说:
“更关键的是……我们发现了‘战意共振阈值’。”
这一下,所有人的目光都聚过来了。
“只要有一个士兵觉醒了‘战感’,就能带着十个人进入同步的状态;一百个人组成一个基础的战阵,就能自己激发出集体意志场了。”这就是说啊,不需要所有人都觉醒灵根,只要有一个火种就成。”
她讲完这话,就低下头瞅了瞅自己的掌心。掌心里有一道浅浅的红印子呢,这是昨天晚上操控主控回路的时候,被能量反冲给灼伤留下来的。
皮肤有点发热,还隐隐地有那种像电流似的刺痛感。
可她的嘴角呢,却微微往上翘了翘。
就好像是看到了未来大概是个啥样子似的。
会议厅里头啊,议论的声音慢慢就起来了。
军方的那些将领们开始小声地交流起来了,有一部分技术官已经开始着手推演部署方案了。
但是那些宗门的代表呢,脸色可不好看了,阴沉沉的,很明显啊,他们可不想看到军方掌握这么一个独立于灵脉之外的力量体系。
萧临渊就在原地站着,脸都气得铁青铁青的。
这可不只是因为那些数据的事儿,更因为啊,当那句“人在旗在”在天地间响起来的时候,有些东西就已经不一样了。
已经不再是宗门高高在上,凡人只能趴在地上听话的那个时代喽。
林澈转身打算离开呢,结果被一道目光给拦住了。
这目光是谁的呢?是陆小鹰的。
这个陆小鹰啊,昨天晚上才被破格留在特战营的新兵蛋子,这时候正站在旁听席的角落里呢,两只手紧紧地握着,握得指关节都泛白了,手心里都冒出细细密密的汗珠了。
突然啊,耳朵边就响起一阵低沉的嗡嗡声,就好像是铜钟在脑壳里头震荡似的,胸口就像压着好几千斤重的铁块一样,呼吸也变得越来越沉重了。
——这是真的啊!我没疯!
他的嘴唇动了动,好像是想要说些啥,可最后还是把话给咽回去了。
就那么死死地盯着投影里那道千丈高的鼎影,就好像……听到了别人听不到的声音一样。终于是等到了,他一下子就把手高高举了起来。那声音虽然不大,可就像一把铁锥子似的,一下子就把会议厅里那种死沉沉的安静给扎破了。
“报告!我在打仗的时候‘瞅见’了敌人袭击的路线……不是靠啥灵识,是……是旗在跟我说话呢。”
这一下,所有人的眼睛一下子就都朝着他看过去了。
这个新兵啊,昨天晚上才因为觉醒了“战感预判”这个能力,被特战营破格给留下来的。这时候呢,他站得那叫一个笔直,手指头哆哆嗦嗦地朝着全息投影里那个千丈鼎影指过去。
“它在动呢,”他眼睛里透着光亮,说话的语气就跟在做梦似的,“我不是听到了啥命令,也不是感觉到有灵气在波动……我就是‘知道’——敌人会从哪边过来,炮火该往哪儿打。就好像……就好像整个战线都变成了一根弦,而那面旗呢,就像是拨弄这根弦的手。”
萧临渊“哼”了一声就冷笑起来了,袖子一甩说道:“真荒唐!这就是战场上压力太大产生的精神幻觉罢了。一个普普通通的人,还想着用自己的血肉之躯去跟天地的意志相通,这简直就是对武道的亵渎啊!你这么个小蝼蚁,还配谈什么‘共鸣’?不过就是侥幸活下来了,给自己找点虚无缥缈的光荣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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