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径直朝着铁鹞组任务卷宗区奔去,调出了编号为F - 7391的电子档案。
屏幕闪了一下,弹出个红色的警告:【文件焚毁,无法恢复】。
他蹲了下来,手指尖轻轻从档案柜底部剩下的灰烬上拂过。
在那些碳化了的纸屑里头,有一块没完全烧光的边角,上面还留着半个指纹印子呢,好像是高温一下子把生物痕迹给封存住了。
林澈拿出战旗的一个角,轻轻地盖在那堆灰烬上。
“听虚破妄。”
他小声这么一念叨,战旗就微微震动起来,一股看不见的波动就这么扩散开了。
眨眼间,空气就扭曲起来了,光影也冒了出来——
暴风雪里的临时指挥所,电台噼里啪啦地响着。有个年轻士兵声嘶力竭地喊着求救:“快空投补给啊!我们这儿三个人重伤了,枪管都冻住了,今儿晚上肯定撑不过去了!”
画面一转,秦岳坐在主位上呢,头发花白,梳得整整齐齐的,眼神冷得像铁一样。
他听完求救的话,慢慢把耳机摘下来,跟副官说:“牺牲率都超过70%了,就别增援了。铁鹞组的任务已经完成了,剩下的人就当是战术上的损耗吧。”
这时候,窗外的风雪跟刀子似的。
王胖子他们几个人背靠着背,围成一个圈,枪口都朝着外面呢,身上全是冰霜。
最后一颗手雷的拉环咬在嘴里,手指就扣在保险栓上,可眼睛还是死死盯着东边,他们一直盼着那个方向能有援军来呢。
画面突然就停住了。
系统提示又响起来了:
【检测到未登记的战魂共鸣】
【唤醒概率:12%】
【建议:收集更多信物,激活集体执念】
林澈在那儿站了老半天,一动也没动。
那些灰烬就随着风飘走了,就好像那些从来没被人记住的名字一样。
然后他就转身走了,脚步迈得稳稳当当的,每一步都像是踩在历史的缝隙上似的。
第二天早上,他把破破烂烂的军服换下来,穿上了一件洗得都发白的旧式野战装,背上背着个旧帆布包,还把半枚徽章紧紧地贴在胸前。他从补给站出来,就朝着山外的泥路走去。
老远的地方呢,晨雾里头隐隐约约能看到一片矮矮的平房区,那地方住着退役的老兵,大家都管那儿叫“归营巷”。
听人说啊,这“归营巷”里住着十几个铁鹞组的家属呢,还有好多不愿意提起以前那些事儿的人,一个个都闷声不响的。
林澈就这么一步一步地朝着那边走过去。
到了巷口,有个老妇人正在扫地呢。她一抬头瞧见林澈,眉头立马就皱起来了,还呸了一口,说道:“你们这些当兵的,还晓得回来啊?”
这时候啊,晨雾还没散干净呢,归营巷的青石板路湿漉漉、冷冰冰的,泛着光。
林澈就站在陈兰跟前,他那身军装穿得笔挺笔挺的,胸前那半块断了的铁鹞徽章在晨曦那微弱的光线下,透着暗暗的金属光泽。
老妇人拿着扫帚的手一下子就停住了,把嘴里的浊气吐出来之后,眼睛里满是积攒了二十年的恨意和悲伤。
可是,当她的眼神落到林澈胸前的时候,就那么一瞬间,她就像被雷给劈了一样,浑身猛地一抖,手里的扫帚都掉到地上了。
她往后踉跄了两步,嘴唇哆哆嗦嗦的,突然膝盖一软,“扑通”一声就重重地跪在泥水里面了。
她声音打着颤儿,就像风中快要灭了的蜡烛似的,问道:“……是你……你带着它回来了?”她一下子就冲进屋里,从枕头底下翻出个锈得不成样子的信鸽脚环,手指头差点就插到那金属缝里去了,激动地说:“老周啊……老周快不行的时候,紧紧抓着这个,嘴里一直念叨着……‘只要听到战歌,我就能飞回来’……他还说……他不相信战旗会倒,不相信兄弟们会把他们忘掉……”
林澈默默地蹲了下来,接过那个脚环。
那冰冷的金属上刻着编号:F - 7391 - 04。
这编号可是铁鹞组第四小队的识别码呢,就是王胖子以前提过的那些个“能用体温把子弹焐热”的老兵所属的队伍。
他小心翼翼地把脚环系在徽章链上,那神情庄重得就跟给人入殓似的。
在巷子的最里头,铁锤早就在门口等着了。
这个闷葫芦似的男人,从来都不吭声,就知道用拳头去对付那些不怀好意的家伙。
他爸以前可是铁鹞组的爆破手,外号叫“铁面”,因为脸被烧得特别严重,所以常年戴着面具打仗。
任务失败的那天晚上,连尸体都没找全乎。
铁锤接过徽章,啥话也没说,扭头就进屋里去了。
过了一会儿,墙上传来那种特别刺耳的刮擦声——他拿着匕首在那坑坑洼洼的水泥墙上刻下了第一道深深的印子,和之前那密密麻麻的六十九道印子并排在一起。
“从我爸没死的那天开始,我就在盼着这一天呢。”他背朝着林澈,肩膀有点微微颤抖,“不是在等报仇啊……是在等有人愿意承认,他们确确实实存在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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