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吹着旗角,发出那种低沉的“簌簌”声,就好像远古的战鼓在胸口那儿震动似的。
就在那旗影下面呢,林澈盘着腿坐在那儿,脊背挺得笔直,就像杆枪似的。他闭着眼呢,却能听到好多人的动静。能听到成千上万人的呼吸声,听到当妈的哄孩子时那种轻轻的呢喃声,还能听到老兵在梦里突然惊醒时大口喘气的声音,甚至能听到少年握紧铁棍的时候,掌心出汗滴答滴答的声音。这些声音就像汇聚成了一条河似的,沿着那带血纹的旗杆流进他的脑袋里,感觉又温暖又沉重,差点就把他的灵魂给撑破了。
师父当年割喉献祭啊,可不单单是为了传承功法呢。
师父他是在种一把火呢,种一把属于咱们凡人的火。
林澈慢慢把胸前玉佩的残片拿出来,贴到了额头前面。
这可是他妈妈留给他的唯一的东西了,那凉凉的感觉一下子就被身体里往上涌的暖流给化没了,就好像有热乎乎的眼泪从记忆的最深处流下来一样。
“娘啊,您以前说这条路太黑了……可是现在呢,我听到光的声音了。”他轻轻地说道。
嗡的一下,血纹旗突然抖了起来,一个苍老的声音在他灵魂的最深处响起来了,这个声音不像是什么系统提示,倒更像是从很远的时间和空间之外传来的悄悄话:
“我可不是什么系统……我是你师父的念头。你师父用他的魂来镇住门,我就用这个念头来保护你。”
眼前那些熟悉的界面一下子就开始散架了,那些数据流就像雪花似的到处溃散,到最后就变成了一声叹息,在他的脑袋里飘着就没了:
“从现在起,你就是系统了。”
就那么一下子,成千上万个执念都涌进了林澈的脑袋里。有农夫手心里长着老茧的那种感觉,有学生写字的时候笔尖发颤的感觉,还有妈妈深夜里缝衣服时针线的感觉……每一个愿望背后都是有血有肉的人的生活啊。
他差一点就撑不住了,他的意识就像在暴风雨里的一条小船似的,只有玉佩里那一点点温柔的回忆,像船锚一样把他的心神给定住了。当他不再光是“接收”数据了,而是开始去“理解”每一份愿力背后的生平故事的时候啊,这才算是真正建立起连接了呢。
他把眼睛睁开了,在瞳孔的深处啊,有那么一丝赤金焰影一闪而过。
他抬起头朝着北方的天际望去,就好像他的目光能穿透大地似的,能看到那一个个正在苏醒的祭坛呢。
不过啊,他现在不再需要什么外挂了,也不再依赖解析和转化这种东西了。
他自己本身啊,就已经是愿力该去的地方了,就像是一个能汇聚千万人心火的容器一样。
风一吹,他那残破的军装下摆就被吹起来了,布料摩擦的时候发出沙沙的轻微响声。
他慢慢站起身来,一只手按在那血纹旗杆上,手掌心能感觉到粗糙的木质,还有一种微弱的脉动,两种感觉都能感受到呢。
“想切断源力?”他小声地说道,声音虽然不大,可是就好像背后有千军万马在一块儿吼叫似的,“那就来看看……到底是谁的火,能先把谁的命给烧光。”
就在断源大阵全面启动的那一瞬间啊,天地一下子就像没了声音似的。
三十六处很隐秘的祭坛同时亮起了幽黑的符纹,地脉就像煮开了的水一样翻涌起来,泥土都裂开了,热浪呼呼地往上冒,空气里到处都是硫磺和焦土的味道,就好像大地张开了三十六张贪婪的大嘴,想要把人间的愿力全都给吞掉呢。
玄天宗的宗主站在主阵上面,两只手结着印,嘴里念着古老的禁咒:“封灵绝愿,九幽归寂!”他只要把东海军区那座象征着“不退”的熔炉给炸毁了,切断军道战体和万民信念之间的连接,那所谓的兵神遗火啊,就再也没有重新燃烧起来的机会了。
可是啊,就在这个时候,突然发生了意想不到的变化。东海军区周边百里地儿啊,只要是听过那战歌的,响应过“军人身后无退路”这话的人,不管是老的小的,病的残的,心里头都“腾”地一下,就像有火从心底炸开来似的,皮肤一下子变得滚烫,红扑扑的,血也跟潮水似的直往上涌。
陈阿婆正在熬中药呢,那药碾杵“咚”的一声掉到地上。她哆哆嗦嗦地捡起来,朝着北边的天空指过去。她那浑浊的眼睛里啊,竟然冒起了赤金的火光,大声喊着:“我儿子可是死在前线的啊……我绝不让你们灭了他的魂!”这时候药罐子也煮开了,药汤直往外冒,那蒸汽直往脸上扑,带着苦苦的药香和焦糊味儿。
铁铃拖着他那残腿,慢慢爬进一辆废弃的装甲车。费了好大的劲儿才接通线路,那引擎一下子就“轰”地响起来,履带开始转动,把荒草都碾碎了,发出“咔嚓咔嚓”的声音,就朝着战旗的方向慢慢开过去了。
还有地聋,他可是三十年都没说过一句话的老兵了。只见他把十个手指头深深插到泥土里,然后猛地拍出一声沉闷的响声,就跟当年战场上的冲锋号角似的。这震动传到地下,附近的石块都跟着微微跳动起来。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