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木用尽全身力气，一次次挥击。
滑倒，爬起，再挥击。
当木勺终于重重击中锅底中心的那一刻，一道苍蓝色的闪电划破长空。
——震波顺着脚下湿泥瞬间沉入地底，正是三年前林澈亲手埋设的那条主金线断裂处。泥水翻涌，一道暗金色细流自小木脚踝缠绕而上，没入他紧握木勺的手腕，再从指尖奔涌而出，撞向锅心。
周围十余户人家的烟囱里，同时喷出一股凝而不散的金烟，断裂已久的局部能量网，在这一声清脆的击打中强行重启。
林澈推开锅炉房的大门。
雨水顺着他的发梢滴落在门槛上，他看到手推车上那口村民合力打制的新锅，此刻已被盛满了雨水。
他没有把水倒掉，而是动作轻柔的将那只缺角的青灰色瓷碗放入水中。
水面荡开一圈金色的涟漪。
碗身上的古老纹路与锅底的微弱波动瞬间达成了一种共振。
嗡——
一股肉眼可见的波纹，以手推车为圆心，向着四面八方横推而去。
三分钟后，第十村的井台边，第七村的灶膛里，所有曾参与过仪式的锅具内壁，都诡异的凝结出了一滴耀眼的金色液滴。
他们听到了。
林澈沉默的盖上锅盖，却没有像往常一样推车离开。
他缓缓蹲下身，伸出那双布满老茧和烫伤的手，一点点抹平了车轮留在泥地上的痕迹。
路已经不在地上了。
此时，千里之外的东海军区总司令部。
赵刚正慢条斯理的扣上最后一颗军装扣子。
他的手很稳。
大门外，几名身着黑色定制制服、胸前绣着宗门徽记的特派员，正带着厚重的卷宗，神色冷厉的拾级而上。
赵刚看了一眼桌上那个放着《最高授权书》的黄铜烟盒，嘴角扯出一个冰冷的弧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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