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点微弱的光芒,在漆黑的屏幕中央顽强地闪烁着,如同风中残烛,却又带着一种不肯熄灭的倔强。
吱嘎连滚带爬地从地上扑到工作台前,巨大的绿脸几乎要贴上屏幕,眼睛瞪得溜圆,死死盯着那一点微光,大气都不敢喘,生怕一口气把它吹灭了。
“亮……亮了……”他喃喃自语,声音因为激动和之前的绝望而有些嘶哑,“没死……俺的宝贝没死透!”
屁精们也小心翼翼地围拢过来,挤在一起,紧张地看着那一点闪烁的光源。
“老大,它……它是在喘气吗?”一个屁精小声问。
“喘个屁!这是……这是生命的火花!”吱嘎激动地低吼,但马上又压低声音,像是怕惊扰到什么,“轻点!都轻点!别吓着它!”
他现在对待这台设备的态度,仿佛那不是一堆电路和金属,而是一只刚刚从鬼门关抢回来、极度脆弱的小史古格兽。
那点光芒持续闪烁着,忽明忽暗,极不稳定。吱嘎的心也跟着一上一下。
“电……肯定是电不够!”他立刻做出判断,猛地扭头看向那群还在喘气的屁精,“都愣着干嘛!回去蹬! gently! 温柔点!像蹬一朵云彩那样!给它喂点细粮!”
屁精们哭丧着脸,再次爬上那该死的踏板,开始用尽可能“温柔”的力度蹬踏起来——虽然效果甚微,发电机依旧发出痛苦的呻吟。
电压表的指针再次开始缓慢上升,颤颤巍巍地进入工作区间。
随着电力的缓慢注入,屏幕中央那一点微光似乎稳定了一些,闪烁的频率降低了。但它依旧只是一个光点,没有图像,没有声音。
吱嘎眉头紧锁:“光喘气不行啊……得让它干活啊……”他回想起之前屏幕亮起雪花和出现模糊影像时的状态,“得……得再刺激它一下?”
但他不敢再乱拧旋钮或者乱接电容了,刚才的冒烟事件还心有余悸。
他的目光再次落在了那个小小的玻璃“眼睛”上。
“光……得让它看见光,看见东西……”他嘀咕着,指挥屁精助理,“灯!对准眼睛照!”
油灯的光芒再次聚焦在那个微小的镜头上。
屏幕上的光点似乎……没有任何变化。
吱嘎想了想,又把自已的大脸凑到镜头前,挤出一个(自以为)鼓励的笑容:“喂?能看见不?加把劲啊兄弟!俺知道你没死透!”
屏幕:(:3)∠) 一个光点。
“妈的,看来光看俺的脸不够得劲……”吱嘎挠着头,目光在工棚里扫视,寻找能“刺激”它的东西。他的视线掠过各种工具、零件、最后……落在了那群正在蹬踏板的屁精身上。
一个主意(通常很糟糕)诞生了。
“你!”他指着屁精助理,“过来!把脸凑过去让它看看!”
“啊?俺?”屁精助理吓得一哆嗦,“老大,俺……俺长得丑,怕把它又吓晕过去……”
“废什么话!让你去就去!”吱嘎一把拎起屁精,把它的小绿脸直接怼到了那个小镜头前,“快!笑一个!活泼点!”
屁精助理被迫做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小小的绿豆眼里充满了恐惧。
就在这一刻!
奇迹发生了!
屏幕中央那个稳定闪烁的光点,突然猛地跳动了一下!然后,如同滴入清水的一滴墨汁,以那光点为中心,一圈极其模糊、扭曲、满是噪点的绿色影像,艰难地扩散开来!
虽然依旧模糊不清,色彩怪异,但依稀能分辨出……那是一个屁精的轮廓!尤其是那对因为恐惧而瞪得溜圆的眼睛和咧开的大嘴,特征明显!
“出出出来了!”吱嘎狂喜地大叫,但马上压低声音,“看!是你的影儿!它看见你了!”
屁精助理也看到了屏幕里那个扭曲的自己,吓得“嗷”一嗓子,猛地向后一窜,差点从吱嘎手里掉下去。
“鬼!有鬼!他把俺的魂抓进去了!”屁精尖声哭喊起来,手脚乱蹬。
随着屁精的远离镜头,屏幕上的影像如同退潮般迅速消失,又缩回了那个稳定的光点状态。
“闭嘴!啥鬼不鬼的!那是你!”吱嘎又惊又喜,他把吓瘫的屁精扔到一边,兴奋地搓着手,“俺明白了!俺明白了!它喜欢看屁精!看动的屁精!”
这个结论让他豁然开朗!
“快!你们!”他对着那群蹬踏板的屁精吼道,“别光蹬!动起来!扭起来!唱歌!对!唱歌!让它看!让它听!”
蹬踏板的屁精们:“???”
在吱嘎的威逼(和扳手威胁)下,那群可怜的屁精只好一边拼命蹬着踏板维持供电,一边开始笨拙地扭动身体,用哭腔唱起跑调跑到姥姥家的兽人战歌:
“WAAAGH!呀WAAAGH!绿皮最强壮!” “砸碎虾米头,踢爆骷髅屁股蛋~”
这画面简直辣眼睛又辣耳朵。
然而,奇迹再次发生了!
随着屁精们又动又唱,屏幕上的光点再次活跃起来!模糊扭曲的影像再次出现,虽然无法清晰分辨具体是谁,但能看到好几个绿色的身影在晃动!同时,设备内置的某个微型扬声器(之前一直没工作)也发出一阵极其刺耳、充满杂音、但依稀能听到屁精跑调歌声的噪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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