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女帝顶着两个淡淡的黑眼圈(纯粹是气的),面无表情地听取了老幕僚关于南城门“修缮”结果的最终汇报。当听到“城门勉强可开关,但形同虚设,有损国威,且修补痕迹极其丑陋,引百姓围观议论”时,女帝的太阳穴突突直跳。
她深吸一口气,强压下把某个姓范的和某个姓李的家伙抓过来再扇一顿的冲动,挥了挥手,下达了一个无比正确且明智的命令:
“传令工部,即刻派人,将南城门那两块……不堪入目的门板,给本王拆了!着城内最好的木匠,选用上等木材,严格按照旧制,重新打造、安装!三日之内,必须完工!”
她实在不想再看到那扇被焊得歪七扭八、仿佛被狗啃过的城门了!眼不见心不烦!
于是,一队专业的工匠师傅,带着工具,浩浩荡荡开赴南门。当他们看到那扇饱经沧桑(主要是被坦克摧残和范林李星云蹂躏)的城门时,都忍不住发出了啧啧的惊叹声——不是赞叹,是惊叹于这玩意儿居然还能挂在门轴上!师傅们摇着头,带着一种“这活儿干得真埋汰”的表情,开始麻利地拆卸那对可怜的门板。
而这一切的始作俑者范林,在经历了昨天的“社会性死亡”和肉体疼痛(脸和手)后,痛定思痛,决定干点正事,挽回一下自己在女帝心中已经跌入马里亚纳海沟的印象分。
他敏锐地捕捉到了一条重要信息:梁国那边,冥帝朱友珪被他一颗手雷送上了西天,现在即位的是其弟朱友贞。这可是个重要的剧情节点!朱友贞这人,志大才疏,猜忌心重,正是搞内部颠覆的好时机!
为了岐国大业!更为了……让女帝消消火!范林熬夜奋笔疾书,结合最新情报和自己的“先知”优势,呕心沥血地又写出了一份升级版的《关于利用梁国新君即位初期权力不稳之际进行内部渗透与颠覆的补充计划书 2.0》。
他自觉这份计划书比上一份更加详实,更具可操作性,简直就是教科书级别的政变指南!一定能打动女帝!
于是,这天上午,范林揣着这份热乎乎的计划书,怀着一种“将功赎罪”的悲壮心情,再次来到了女帝的书房外求见。
通报之后,范林低着头,小心翼翼地走了进去。书房里,女帝正在批阅奏章,头都没抬,周身散发着一种“生人勿近,熟人也别来”的低气压。
范林咽了口唾沫,感觉书房里的温度比外面低了好几度。他硬着头皮,上前一步,双手捧着计划书,恭敬地呈上:“陛下,臣……臣有新策呈上。关于梁国新君朱友贞……”
他话还没说完,女帝终于抬起了头。那双凤眸扫过范林脸上还未完全消退的巴掌印,又落在他那包扎着的右手拇指上,眼神冰冷得如同西伯利亚的寒风,没有丝毫温度。
“放下。”女帝的声音毫无波澜,甚至带着一丝不耐烦。
范林心里咯噔一下,但还是鼓起勇气,试图简要说明一下计划亮点:“陛下,朱友贞此人刚愎自用,且与军中宿将多有嫌隙,我们可以利用此点,离间……”
“本王让你放下!”女帝的声音陡然提高了一度,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和……一丝压抑的怒火?她显然没心情听范林的长篇大论,尤其是在经历了昨天那场“城门灾难”之后。她现在看到范林这张脸,就条件反射地觉得太阳穴疼。
范林被这突如其来的呵斥吓了一跳,后面的话全卡在了喉咙里。他赶紧把计划书放在书案一角,大气都不敢出。
女帝看都没看那计划书一眼,只是冷冷地吐出两个字:
“滚。”
声音不大,却如同冰锥,直刺范林心窝。
范林整个人都僵住了。滚……就这么直接?连看都不看一眼?他感觉自己那颗想要将功赎罪、热血沸腾的心,瞬间被冻成了冰疙瘩。完了,这下是真的……一点挽回的余地都没有了?
他张了张嘴,还想再说点什么,但看到女帝那已经重新低下头、明显不想再搭理他的样子,所有的话都化作了无声的叹息。他默默地行了个礼,如同斗败的公鸡,耷拉着脑袋,一步一挪地退出了书房。
走出书房,温暖的阳光照在身上,范林却感觉浑身冰凉。他抬头望天,欲哭无泪。辅佐明君?终结乱世?这开局……也太地狱难度了吧!女王陛下现在估计连看都不想看到他了。
他失魂落魄地往正殿方向走,想去那里找个角落蹲一会儿,舔舐一下心灵的创伤。
刚走到正殿门口,就听到里面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带着同样的沮丧和哀怨:
“唉……老范你说,咱们这算不算出师未捷身先死啊?这岐国,怕是待不下去了……”
范林探头一看,好家伙!李星云这厮,正毫无形象地瘫坐在一张椅子上,对着柱子诉苦呢!看来这哥们昨天也被女帝的“冷处理”伤得不轻。
难兄难弟相见,分外眼红(委屈的红)。
范林一屁股坐在李星云旁边的椅子上,有气无力地接话:“别提了……我刚去献宝,直接被陛下一个‘滚’字给轰出来了……计划书看都没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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