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屁!”朝奉先生低声喝骂,“这分明是…哼!你好大的胆子!”
“一阵风”魂飞魄散,转身就想跑。
“站住!”朝奉先生冷喝道,“你想死吗?现在出去,立刻就会被衙役抓住!到时候,死路一条!”
“一阵风”僵在原地,面如土色,冷汗涔涔而下。
朝奉先生盯着那舍利子,又看看吓破胆的贼人,心中飞速盘算。这东西是惊天赃物,收下风险极大。但东家李之源早有吩咐,只要是稀奇古怪、价值连城的东西,不管来路,一律先收下再说,自有他来处理。而且,东家似乎…对佛门没什么好感?
沉吟片刻,朝奉先生有了决断。他拿起笔,刷刷刷写下一张当票,语气冰冷地道:“此物来历不明,品相…尚可。活当,当期三个月,死当。当银…一百两。”
“一…一百两?”“一阵风”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无价之宝,才当一百两?但他此刻只求脱身,哪里还敢争辩?连忙点头如捣蒜:“好好好!一百两就一百两!”
拿到一百两银子和那张轻飘飘却重如泰山的当票,“一阵风”如同丧家之犬,头也不回地冲出了四海当铺,瞬间消失在熙攘的人流中,从此再未于长安出现。
朝奉先生立刻命人关上店门,暂停营业。他捧着那紫檀木盒,如同捧着一团烈火,从后门匆匆而出,坐上马车,直奔唐王府。
王府内,李之源正在暖阁里,听着王强、秦玉龙、程度三人兴奋地讲述他们突破先天之境时的感悟和北疆后续的趣事。
“哈哈哈!好!太好了!”李之源听得眉开眼笑,比自己突破了还高兴,“强子你这先天真气越发雄浑了,以后打架…呃,以后护卫商队更稳当了!玉龙脑子更灵光,算账更厉害!度儿…嗯,画画更能画出美人的神韵了!值得庆祝!今晚王府设宴,不醉不归!”
正说笑着,管家李忠面色凝重地走了进来,身后跟着那位四海当铺的朝奉先生。
“公子,四海当铺的刘朝奉有急事求见。”李忠低声道。
李之源一看刘朝奉那脸色和手里捧着的熟悉盒子(他库房里类似装宝贝的盒子多了去了),就知道肯定又收到什么稀奇玩意儿了,随意道:“老刘啊,又收到什么好东西了?看你紧张的,莫非是前朝的尿壶?”
刘朝奉哭笑不得,也顾不得礼节了,上前几步,将紫檀木盒放在李之源面前的案几上,声音发颤:“东家…您…您自己看吧…这东西…烫手啊!”
李之源好奇地打开盒盖。
瞬间,整个暖阁仿佛都明亮了几分。那枚虹光流转的佛骨舍利,静静地躺在明黄丝绸上,散发着祥和却又令人心悸的气息。
王强、秦玉龙、程度都好奇地围了过来。
“哇!这珠子好漂亮!还会发光!”程度惊叹道。
秦玉龙眉头微蹙,仔细看了看,又联想到近日的传闻,脸色微微一变:“之源,这…这莫非是…”
王强也反应过来,瞪大了铜铃般的眼睛:“这…这不会就是大慈悲寺丢的那个…”
李之源没有说话,他伸出手指,小心翼翼地碰了碰那舍利子。触手温润,更有一股奇特的暖流隐隐传来。但他体内《玉清一气功》自动运转,产生一丝微妙的排斥感,显然对这股外来的、浓郁的佛门气息并不感冒。
“啧…”李之源收回手指,脸上非但没有惊慌,反而露出了一种极其感兴趣、仿佛看到一大座金山自己长腿跑过来的表情。
“大慈悲寺的佛骨舍利…居然当到我的四海当铺来了…”他喃喃自语,随即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哈哈哈!妙啊!真是妙啊!这贼人有眼光!知道整个长安城,只有本王这里才敢收这烫手山芋!”
刘朝奉擦着冷汗:“东家,这…这可是惊天大案的要紧赃物!咱们是不是立刻报官…”
“报官?凭什么?”李之源眼睛一瞪,“咱们开当铺的,规矩就是不同来历,银货两讫!他当了一百两,咱们给了钱,写了当票,合乎规矩!现在这东西,在当期之内,就是咱们四海当铺的财产!”
他拿起那张当票,看着上面“活当,当期三个月,死当”的字样,以及那可怜巴巴的“当银一百两”,笑得越发开心。
“一百两…嘿嘿,一百两…”他反复念叨着,眼中闪烁着狡黠的光芒,“老刘,你这次立大功了!回头去账房领一千两赏银!”
刘朝奉懵了,这不但没责罚,还有重赏?
秦玉龙已然明白了李之源的打算,摇着羽扇笑道:“之源,你这是打算…借此机会,好好跟佛门算算账?”
“知我者,玉龙也!”李之源一拍大腿,“佛门那些和尚,整天念经拜佛,不事生产,偏偏富得流油,田产无数,香火钱收到手软!天下财富,十分之一怕都在他们手里!平时想刮点油水可不容易!现在好了,他们的命根子自己送到我手里了,岂有不好好‘招待’一番的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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