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氏代表眼睛一亮:“卢兄此言有理!他扩张过快,四处投资,北疆就是个无底洞!我们或许可以从此处下手…”
几人密议良久,一条毒计逐渐成型。
数日后,一场针对风行银号的舆论风暴悄然在长安掀起。
先是茶楼酒肆里,多了些窃窃私语。 “听说了吗?富昌王爷在北疆打了胜仗,但赏赐将士、抚恤伤亡,花的钱海了去了!” “岂止啊!我还听说,王爷为了快速平定草原,许给了那些部落首领无数好处,牛羊、粮食、布匹,都是白送的!” “哎呀,这得多少钱啊?风行银号再有钱,也经不起这么折腾吧?” “我有个远房表侄在银号做伙计,偷偷说,银库里的金子都快见底了,最近调拨异常频繁…”
流言越传越凶,越来越有鼻子有眼。 甚至有人信誓旦旦地说:“富昌王爷已经暗中向陛下求助了,希望户部能拨点款子周转呢!”
恐慌情绪开始蔓延。风行银号虽然信誉卓着,但老百姓和普通商户的心理是脆弱的,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终于,在一个清晨,长安东市的风行银号总号门口,开始聚集起越来越多的人。他们手中都拿着银票或存折,脸上带着焦虑和不安。
“我要取钱!把我存的二百两银子全取出来!” “还有我的!我存了三年了,快给我!” “让你们大掌柜出来!说清楚,银号是不是没钱了?”
伙计们满头大汗地解释,但声音很快被淹没在鼎沸的人声中。人群越聚越多,从东市一直排到街尾,情绪也越发激动。类似的场景,在长安各处分号,以及洛阳、扬州等大城的风行银号同时上演!
消息像雪片一样飞入富昌王府。
“王爷!不好了!东市总号被围了,百姓都要取钱!” “王爷,洛阳分号急报,出现挤兑!” “扬州分号告急!”
王府前厅,一众管事掌柜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唐王妃也闻讯赶来,面带忧色:“源儿,这是怎么回事?好端端的,怎么都来取钱?”
李之闲在一旁,轻声道:“二弟,怕是有人暗中捣鬼,煽风点火。”
李之源坐在主位上,手里还把玩着两颗温润的南海珍珠,脸上看不出丝毫紧张,反而嘀咕道:“吵什么吵,耽误本王数钱…哦不,耽误本王修炼。”
秦玉龙快步从外面走进来,神色冷静:“源哥儿,查清楚了。是赵郡李氏、清河崔氏那几个老牌世家搞的鬼。他们散布谣言,说我们北疆耗费巨大,银库空虚,意在引发挤兑,挤垮我们的银号。”
程度气得跳脚:“这帮老王八蛋!自己生意做不过我们,就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
李之源打了个哈欠,问秦玉龙:“玉龙,咱们银库现在还有多少能动用的金子?”
秦玉龙显然早有准备,报出一个数字:“长安总号金库现有黄金约八十万两,各州分号库存合计约一百二十万两,应急储备金库另有五十万两。北疆战事和后续投入,走的都是商行自身的利润和之前朝廷的赏赐(虽然不多),并未大规模动用储户本金。就算他们全来取,也足以应付。但问题是,恐慌情绪蔓延,会对银号信誉造成毁灭性打击,后续…”
“足够了。”李之源摆摆手,打断他,眼睛亮晶晶的,非但没有生气,反而露出一丝狡黠的笑容,“他们想玩?好啊,本王就陪他们玩把大的!不仅要把他们的脸打肿,还要让他们把棺材本都吐出来!”
他招招手,将秦玉龙、程度叫到近前,低声吩咐起来。两人听着,眼睛越瞪越大,最后程度忍不住噗嗤笑出声,秦玉龙也是摇头苦笑,但眼中充满了兴奋的光芒。
“源哥儿,你这招…太损了!不过我喜欢!”程度摩拳擦掌。
秦玉龙折扇一合:“如此一来,不仅谣言立破,还能反将一军,大赚一笔!我这就去安排!”
一场轰轰烈烈的金融反击战,拉开了序幕。
首先,风行银号所有分号贴出安民告示,宣称银号资金充沛,运转正常,承诺储户可随时足额兑取。同时,暗中调拨应急储备金,确保支付能力。
但这并未完全平息恐慌,挤兑仍在继续。
第二天,就在长安总号门外人山人海,情绪即将再次失控之际,紧闭的银号大门缓缓打开。
然后,所有人都看到了让他们终生难忘的一幕。
只见那位传闻中贪吃活泼、被太后赐给富昌王的明珠夫人,穿着一身利落的劲装,竟单手托着一个巨大的檀木托盘走了出来。那托盘上,密密麻麻、整整齐齐地码放着光芒耀眼的金砖!每一块都是标准的十两官金!
那托盘巨大无比,上面的金砖堆得像座小山,寻常壮汉七八个也未必抬得动。但明珠夫人那只白皙纤细的手臂,却稳如泰山,托着这足有数千斤重的黄金,步伐轻盈地走到银号大门外的空地中央。
在无数道呆滞的目光注视下,她轻轻一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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