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被儿子的态度吓到,颤巍巍地伸出手,碰触到“唐王”的手臂——冰冷、僵硬,毫无活人的弹性和温度。她再仔细看那张脸,虽然极其相似,但细看之下,眼神空洞,表情僵死,皮肤质感也完全不对。
“这…这是…”王妃毕竟也是见过世面的,瞬间明白了什么,脸色一下子变得惨白,连连后退几步,被侍女扶住才没摔倒。
“傀儡!一具替身傀儡!”李之源冷声道,“爹他早就不知道用什么办法破阵跑了!这半个月,陪您说话,听您唠叨的,就是这个木头疙瘩!”
真相如同最冰冷的刀子,狠狠刺入唐王妃的心口。她愣愣地看着地上那具精致的傀儡,想到自己这些时日来的牵挂、担忧、甚至偶尔的抱怨,全都说给了一个没有生命的死物听…那个她以为至少被圈在家里、能时常看到的人,竟然早已不在!
一种被彻底欺骗、愚弄的羞辱感和巨大的伤心瞬间淹没了她。
“为什么…为什么啊…”她的声音颤抖着,眼圈迅速泛红,泪水如同断线的珠子般滚落下来,“我就那么惹他厌烦吗?荣华富贵他不要,妻儿他不要,宁愿跑去山沟野地里餐风饮露…现在…现在连安安稳稳待在家里、让我能时常看上一眼都做不到吗?非要这样…这样戏弄于我…李修!你的心是石头做的吗?!”
她越说越激动,最后几乎是嘶喊出来,雍容华贵的仪态荡然无存,只剩下一个被丈夫屡次抛弃、伤心欲绝的女人。
李之源看着母亲如此,心中对那个跑路老爹的怒火更炽。他上前扶住母亲颤抖的肩膀,沉声道:“娘,为这种人不值当伤心。他既然敢跑,儿子就敢抓!这次抓回来,定不让他再轻易逃走!”
王妃猛地抓住儿子的手,泪水涟涟的眼睛里迸发出一种近乎狠厉的光芒,那是长期压抑后的爆发:“抓!源儿!给你娘把他抓回来!这次抓回来,别关什么院子了!没用的!去!去找最粗最结实的玄铁链子,给他穿了琵琶骨!看他还怎么运功破阵!再把他的腿打断!我看他还用什么跑!跑啊!让他跑!”
周围的侍女下人们听得心惊胆战,大气都不敢出。平日里温和慈爱的王妃,竟然能说出如此狠绝的话来,可见是真的被伤透了心。
李之源也被母亲这话惊了一下,但随即重重点头:“好!娘,您放心!这次一定给您出这口气!”
他扶着母亲坐下,温声安抚了几句,待母亲情绪稍稍平稳,立刻开始思索。
父亲跑了,跑去哪了?
他第一时间就想到了北疆!那个唯恐天下不乱、就爱凑热闹的爹,听说北边打得热火朝天,怎么可能忍得住不去看?说不定还想浑水摸鱼,找点什么“机缘”!
“娘,您说父王他,会不会听说北疆打仗,跑去看热闹了?”李之源说出自己的猜测。
王妃闻言,哭声一停,抬起泪眼,想了想,咬牙切齿道:“像!太像他能干出来的事了!那个混账东西,哪里有事就往哪凑!肯定是的!源儿,你去!去定边城!把他给我揪出来!”
“好!我这就去准备!”李之源眼中寒光一闪。
他立刻回到书房,屏退左右。从书案暗格中取出一个紫檀木盒,打开后,里面是三枚油光润泽、刻满细小符文的特制铜钱。这是他以自身丹火淬炼过的卜算法器,用于六爻金钱课,比寻常铜钱更加灵验。
净手,凝神,将心中关于父亲李修的容貌、气息、以及可能的去向(北疆、定边)作为意念注入铜钱之中。
哗啦!
三枚铜钱被掷于铺着黑色丝绒的桌面上,跳动旋转,最终静止。
李之源目光锐利,紧盯着卦象——爻象组合,隐隐指向西北方向,且有动荡、兵戈之象,与定边城的情况颇为吻合。虽然无法精准定位,但大致方向应该没错。
“果然…”李之源冷哼一声,收起铜钱。
他不再犹豫,走到墙边,拉动一根丝绳。很快,书房外传来沉稳的脚步声。
“王爷。”总管李忠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忠叔,立刻飞鸽传书,让‘抓爹特攻队’全体成员,两个时辰内,携带最高规格的‘招待’装备,到王府西侧门集结待命!告诉他们,目标西北,大活来了!”李之源的声音冰冷而果断。
“最高规格?”李忠确认了一句。所谓最高规格,就是指玄铁链、穿骨钩、特制镣铐、甚至包括强效麻药和止痛药(王妃虽然发狠,但李之源觉得打断腿还是有点过分,准备先用麻药放倒再说)等一系列专门为唐王李修准备的“VIP套餐”。
“最高规格!”李之源肯定道,“再让镇远镖局调三辆最好的四轮马车,备足千里马和物资,我们要以最快速度赶往定边城!”
“老奴明白!”李忠毫不迟疑,立刻转身去办。
李之源走到窗边,望着西北方向,目光幽深。
唐王爷,您可真是会挑时候添乱。北疆蛮族的大军还没解决,您这自家王爷又跑去前线“看热闹”了。
也好,新账旧账,这次就一并算了。
他倒要看看,这次穿了琵琶骨,断了腿…嗯,或者至少用玄铁链捆成粽子,他那神通广大的爹,还能怎么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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