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文目光一闪:“古老遗迹?看来沙界并非一片荒芜。此事王爷已知晓,我二人此番前来,正是与此有关。王爷有令,组织一支精干小队,由你我带队,对那处遗迹进行初步勘探。人员要可靠,实力需在先天以上,且要懂得阵法或考古。”
秦远精神一振:“属下明白!人手早已备好,随时可以出发!”
就在沙海驿有条不紊运转的同时,其他几座驿站——冰川界的“雪原驿”、熔火界的“炎堡驿”等,也以相似的模式运作着。李之源通过风行驿站这个枢纽,不仅攫取着巨额的财富,更如同一位高明的棋手,将天下冒险者化作了自己棋盘上的棋子,为他们划定活动范围,提供有限服务,然后坐收其成。
然而,规则的建立,总会触动原有的利益格局。
长安城,某处隐秘的宅邸内。
几位衣着华贵、气度不凡的中年人围坐一堂,脸色都不太好看。他们是几家传统大商号的东主,以往垄断着西域、南诏等地的商路,利润惊人。如今天地剧变,新界域涌现,原本的商路价值大跌,而他们想进入新界域分一杯羹,却要受那风行驿站的盘剥和管制,心中自然愤懑。
“欺人太甚!那李之源,仗着王爷身份和些许奇技淫巧,竟敢设立关卡,收取关税!这与拦路抢劫何异?”一名姓钱的东主愤然拍案。
“钱兄息怒。”另一位姓孙的东主较为沉稳,“如今形势比人强。万界观测司在他手中,驿站是他建的,界门由他把守,朝廷也明显站在他那边。我们硬碰硬,绝非良策。”
“难道就眼睁睁看着他吃肉,我们连口汤都喝不上?”钱东主不甘道。
孙东主眼中闪过一丝精光:“自然不是。规矩是他定的,但未必不能利用。我听说,那观测司正在招募精通各地风物、善于勘探的学者,编撰更详细的异界指南。我们几家,底蕴深厚,门下岂无此类人才?何不借此机会,派人加入观测司,既能获取第一手信息,也能在其中施加我们的影响。”
“此外,”孙东主压低声音,“朝廷不是鼓励上报新发现的节点吗?我们何不联合起来,多派些人手,往那些人迹罕至的深山老林、荒漠绝地去探索?若能发现一处未经开发的小千世界甚至洞天福地,抢先上报,不仅能得重赏,或许还能争取到特许开发权!届时,主动权便不在他李之源一人之手了!”
众人闻言,眼睛皆是一亮。这确实是一条可行之路,既在规则内行事,又能谋求最大利益。
“孙兄高见!”钱东主转怒为喜,“就这么办!我立刻回去抽调人手!”
类似的密谈,在长安、在洛阳、在各州大城,时有发生。李之源设立的规则,如同一块巨石投入水中,在迫使各方势力适应的同时,也激起了他们新的野心与算计。一场在规则框架下,围绕新界域资源与信息的暗战,已然拉开序幕。
十日后,沙海驿。
一支十人小队在墨文和秦远的带领下,悄无声息地通过界门,进入了沙界。除了墨文、程度和秦远,其余七人皆是风行体系内精挑细选的好手,实力最差也是先天三重,擅长合击之术,更有两人对古阵法颇有研究。
沙界的环境,果然比想象中的画面更加令人窒息,幸亏与原住民关系良好,不然进入其中得不到帮助会举步维艰。天空是永恒昏黄,烈日灼烤着无垠的黄沙,热浪扭曲着视线。空气中弥漫着干燥与死寂,只有偶尔掠过的、带着细微沙砾的风声。
小队按照符鸟标记的路线,在起伏的沙丘中艰难前行。墨文手中拿着一个罗盘状的法器,不断调整着方向。程度则负责记录沿途的地质与环境变化。
行进了约莫两个时辰,眼前景象豁然一变。不再是绵延的沙丘,而是一片巨大的、由黑色岩石构成的残破建筑群遗迹。这些建筑风格古朴怪异,并非玄唐任何已知朝代的样式,大多已被风沙侵蚀得只剩下断壁残垣,但依稀能看出昔日的宏伟规模。
“就是这里了。”墨文停下脚步,目光锐利地扫视着这片废墟,“大家小心,按照预定方案,分散探查,注意警戒,有任何发现,立刻发信号。”
队员们应声散开,两人一组,小心翼翼地进入遗迹。
程度兴奋地扶了扶眼镜,拿出炭笔和皮纸,开始快速勾勒遗迹的轮廓与那些奇特的石刻符号。“墨先生,你看这些纹路,似乎蕴含着某种规律,不像装饰,倒像是……某种文字或者能量回路?”
墨文走近,仔细端详着一根倾倒的巨大石柱上的刻痕,眉头微蹙:“确实不似凡物。其构建理念,与当今武道、乃至已知的道法体系,似乎都有差异。年代……恐怕极为久远。”
就在这时,负责东南方向探查的一名队员发出了警戒的鸟鸣声。
墨文和程度立刻赶了过去。只见在一处半埋于沙土中的殿堂遗址内,那名队员正蹲在地上,指着地面一道不易察觉的、几乎被沙土填平的沟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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