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沈梦如张了张嘴,还想再争取。但就在此时,她身后的保镖阿泰和助理小玲已处理完现场事务(迅速联系了沈家的人来处理那辆法拉利和“郑家问题”),正略带焦急地看着她,低声提醒着什么。
沈梦如眼中闪过一丝遗憾,不再强求。她转身,迅速向助理伸出手。小玲立刻会意,从一个精致的名片夹中取出一张非同寻常的卡片——它不是普通纸片,而是一张由特制薄金箔压制而成的名片! 在阳光下闪烁着内敛而尊贵的柔光!
她双手捧着这张价值不菲的金名片,带着前所未有的郑重与诚意,递到陈云面前(尽量避开他受伤的手臂):
“我叫沈梦如。” 她声音放得更加柔和,仿佛怕惊扰了什么,“这是我的联系方式。今天这份恩情,我沈梦如铭记在心!如果你遇到任何困难——任何事,打这个电话!我一定会全力以赴!” 她顿了顿,拿出另一张支票(正是刚刚郑国扬赔付的那张一百万元现金支票),连同名片一起递出:
“这笔钱,连同那辆跑车,都请先生收下!这是我的一点心意!车的过户手续,我稍后会让人办好,联系通知你。”
百万现金支票!几百万的限量跑车!
这份谢礼不可谓不重!足以瞬间改变一个普通人的命运!围观人群已经响起了压抑不住的倒吸冷气声和低低惊呼!
陈云看着那两张纸(支票和名片)以及跑车的钥匙(被沈梦如示意阿泰放在引擎盖上),眼神深处一丝波澜都没有。金钱?前世他拥有的远不止于此。豪车?不过是代步工具。他更清楚,接受这份重礼,就等于和沈家这位神秘大小姐建立起某种联系。他如今羽翼未丰,根基浅薄,并不想这么快就和这种深不可测的顶级势力牵扯太深,尤其是在彻底了解她之前。
他没说话。在沈梦如几乎带着一丝期盼的目光中,他只是平静地接过了那张金箔名片。指尖触碰到那金属的冰冷质感,他心中暗忖:这张金名片本身恐怕就值不少钱,倒也算一份“医药费”补偿了自己买药清洗伤口的开销。
动作自然地,将名片揣进了那条沾着血迹和灰土的破旧裤兜里。
随即,他拎起皮箱,背着麻袋,绕过沈梦如,目不斜视地朝着银行的方向,径直迈步离开!对那张价值百万的支票和象征财富的跑车钥匙,连多看一眼的兴趣都欠奉!
“先生!” 沈梦如的声音带着一丝急切和未能宣之于口的情绪,在他身后响起,“你……你叫什么名字?家在哪里?我……”
陈云脚步没有丝毫停顿,甚至连头都没回一下。在阳光与人群投来的复杂目光中,他只高高地、随意地举起那只受伤血迹未干的手臂,朝着背后的沈梦如,洒脱地、毫不在意地挥动了两下——如同告别一片云彩,也像一个无声的宣告:到此为止。
然后在所有人目瞪口呆的注视下,他的身影很快便汇入了斑马线另一头的人流中,消失不见。
沈梦如站在原地,看着那消失在人潮里的、决绝而孤高的背影,精致得无可挑剔的脸上,第一次露出了无法掩饰的怔忡与……深深的失落。那双仿佛能倒映星河的美丽眼眸里,困惑与不解汹涌翻腾,最后沉淀为一片复杂难明的情绪。
一个穿着如同街头流浪汉的少年。
反应却快如鬼魅,身手利落地在飞车下救了自己。
面对百万金钱与顶级跑车的馈赠,态度漠然得如同拂过眼前的尘埃。
甚至……连一个名字都不屑于留下,一个眼神都吝于回应。
这到底是什么人?
是深山隐士传人?还是某种她从未接触过的奇异存在?
她沈梦如,作为沈氏集团的掌珠、天之骄女,向来是众星捧月的存在,何曾遇到过这样被彻底无视乃至“嫌弃”的情况?
这种反差,这种神秘,如同在她平静如湖的心底投入了一颗巨大的石子,激起的涟漪久久不能平息。
“阿龙!” 沈梦如的声音恢复了一贯的清冷,却带着前所未有的坚决,“不管你用什么方法!给我查清楚这个人的一切!姓名、来历、背景、住址……所有信息!我都要知道!” 这是命令,也是她内心无法抑制的探究欲在驱使。
她顿了顿,望向银行方向那条古玩街延伸出的繁华,补充道:“还有郑家……不堪大用,更不适合再代表我们沈家在粤东的关系。找新的、干净可靠的……这件事也交给你处理。”
“明白,大小姐!” 阿龙沉声应下,眼神锐利如鹰。他知道,今日之后,整个粤东的水面下,必将涌起一场新的暗流。
沈梦如再无多言,收起所有复杂心绪。父亲一直在念叨的古董展,怕是要开始了。她需要去看看是否有值得收藏的珍品。再次看了一眼陈云消失的方向,仿佛要记住那个模糊的印记,随即转身,在阿龙和小玲的护卫下,快步朝着古玩街深处那更高档、更隐秘的会馆方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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