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四点,X学院医疗室。
琴·格蕾睁开眼睛。
房间里很安静,只有医疗设备发出的规律电子音。斯科特趴在床边睡着了,手还握着她的手。窗外夜色浓重,学院主楼只有几扇窗户还亮着灯。
她轻轻抽回手,坐起来。
头痛。
不是那种剧烈的疼痛,是沉闷的、持续的压力,像有什么东西在颅骨里膨胀。她能感觉到——那股力量还在,只是暂时蛰伏了。
暗金色的能量仿佛在她血管里缓缓流动,每次心跳都会带起一阵灼热感。
白天她听到了谈话的片段。
查尔斯教授和杨烈在走廊里低声交谈,以为她还在昏迷。
“……必须解除封印,但风险太大……”
“……凤凰之力一旦完全觉醒,可能摧毁整个城市……”
“……她自己能控制吗?我们只有几个月时间……”
琴掀开被子,赤脚踩在地板上。地面冰凉,但她的脚底在发烫——能量从身体里泄露出来,在地板上留下淡淡的光痕。
她走到镜子前。
镜中的女人脸色苍白,眼下有深深的黑眼圈。
但最可怕的是眼睛——瞳孔深处,暗金色的光芒若隐若现。那不是她的眼睛,是别的东西透过她的眼睛在看这个世界。
“我不能成为定时炸弹。”她对着镜中的自己低声说。
十分钟后,琴换上了便装——牛仔裤,灰色连帽衫,运动鞋。她最后看了一眼熟睡的斯科特,俯身在他额头上轻吻了一下。
“对不起。”
她从抽屉里拿出一张纸,写下几个字,压在医疗设备的显示屏下。
然后她转身,悄无声息地离开医疗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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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廊里空无一人。
琴沿着阴影移动,脚步轻盈得像猫。她知道自己要去哪里——学院地下机库,那里停着X战警的几架战机。她需要去一个没人的地方,一个就算爆炸也不会伤到任何人的地方。
但就在她走到主楼梯时,脚步突然顿住了。
脑子里有什么东西裂开了。
不是物理意义上的开裂,是精神层面的——那道封印,查尔斯教授多年来构筑的心理屏障,在这一刻彻底崩碎。
暗金色的能量如决堤洪水般涌出。
琴猛地捂住头,跪倒在地。视野被火焰吞没,耳边是千万只鸟同时鸣叫的幻听。她咬紧牙关,试图压制,但力量失控了。
无形的能量波以她为中心扩散开来。
走廊里所有的电子设备同时爆出电火花。灯光疯狂闪烁,然后熄灭。紧急照明灯亮起,但也在几秒后炸裂。
主楼里响起警报声。
琴挣扎着站起来,跌跌撞撞冲向楼梯。她必须离开这里,现在,立刻。每多待一秒,学院就多一分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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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下机库。
琴跌进一架X战机的驾驶舱。她的手在颤抖,几乎握不住操纵杆。但她强迫自己集中精神——学院飞行课程她成绩最好,她知道怎么开这玩意儿。
引擎启动。
涡轮发出低沉的轰鸣。机库大门缓缓打开,外面是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刻。
琴推动操纵杆,战机滑出机库,在跑道上加速,然后拉升,冲入夜空。
而她不知道的是——
战机飞过的区域,地面上的民用电子设备开始出现异常。
威彻斯特郡北部,一个农场里,老式电视机屏幕突然亮起雪花,然后画面扭曲成一团燃烧的火焰。农场主被惊醒,看着屏幕愣了几秒,接着听到屋外的狗疯狂吠叫。
他走到窗前,看向天空。
黎明前的夜空本该是深蓝色,但现在——天在燃烧。不是真的火焰,是某种……幻觉。暗金色的光晕在云层里扩散,像滴入清水的墨汁。
农场主揉揉眼睛,再睁开时,幻象消失了。
但他不是唯一看到的人。
战机航线下方,三百公里范围内,数百人在同一时间产生了类似的幻觉。有人看到天空裂开,有人看到火鸟飞过,有人直接晕倒在地。
更严重的是电子设备——所有未屏蔽的民用设备全部失灵。手机黑屏,电视花屏,广播里只剩下刺耳的噪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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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六点,龙渊秘境。
“寰宇”系统同时弹出十七个警报窗口。
霍华德从椅子上跳起来,盯着屏幕:“能量爆发……源头移动中……正在横穿宾夕法尼亚州上空。”
杨烈瞬间出现在控制中心:“琴?”
“绝对是。”霍华德调出能量读数,“强度是上次的三倍以上。而且她在影响现实——她飞过的区域,电子设备大面积失灵,数百人报告集体幻觉。”
屏幕上显示着琴的实时位置。X战机正以两倍音速向西飞行。
“她要去哪儿?”
“根据航线推算……”霍华德调出地图,画出一条延伸线,“内华达州。荒漠地带,人口稀少,而且……”
他放大一个坐标。
“51区边缘。”杨烈看着那个标记,“军方禁区。她想去一个没人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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