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云之中雷龙翻腾,宛如末日天罚,百草吏孤身闯入,似与送死无疑。然而,就在下一刻——
咕——!
一声震天动地的蟾响彻云霄!
乌云之中,一尊擎天立地的巨蟾虚影显现,其身形之大,竟遮蔽半边天空!
那巨蟾腹部野蒿摇曳,一股无形的震荡之力横扫而出,漫天乌云竟如脆弱的薄纱,展眼散为絮状!
轰隆——!!
顷刻间,天高云清,月光洒落大地。
百草吏落到地面,目光扫过熄灭的丹炉,见炉中药材尽废,他黑着脸,大袖一挥将丹炉收入储物袋中,化作一道青光破空而去,未留下只言片语。
柳方白怔怔站在原地,望着天空中悬浮的十二枚灵光流转的丹药出神。
这时,李逋轻咳一声:“柳道友,在下李逋,忝为百草吏大人座下执事。大人虽未明言,但……”
不等他说完,柳方白抬手一挥,十二枚灵丹如流星般飞向李逋:“此丹能成,全赖前辈相助,晚辈甘拜下风,并愿将丹药尽数奉上!”
一旁的慕容烬忍不住低声道:“无耻啊,真是无耻。”
李逋将丹药尽数收下,拱手离去,慕容烬慌忙追上,搓着手一个劲的傻笑。
“干嘛?”
“你说干嘛,见面分一半。”
“刚才是谁说我无耻的?”
“无咎兄,刚才是我不懂事,嘿嘿——”
李逋拿出三颗大巫还魂丹扔给慕容烬,慕容烬慌忙接过。
二人说着就往山下走,走了约莫半个时辰,慕容烬突然停下脚步,皱眉道:“不对劲,按道理咱们应该早走到山下了。”
“你有没有发现,这片灌木丛我们刚才已经路过一次。”李逋也发现异常:“难道是鬼打墙?”
就在这时,慕容烬指着路旁的草丛:“你看那是什么!”
李逋顺着他的手指望去,只见一只黄鼠狼人立而起,皮毛油光发亮,正用一双灵动的小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他们。
那黄鼠狼前爪作揖,竟口吐人言:“二位贵人,你们看我像…”
李逋抢言道:“你看我像人像神?”
黄鼠狼愣住,脸上的表情凝固,显出几分慌乱。
李逋不给它思考的机会,又追问:“问你话呢,你看我像人像神?”
黄鼠狼的脸色渐渐阴沉下来,原本讨好的表情愈加狰狞,尖牙若隐若现。
它阴森森地咧开嘴:“年轻人,我可是狐仙娘娘座下的先行官,既然你不守规矩…那就别怪我了。迎亲队,现!”
山间浓雾骤起,一支诡异的迎亲队伍从雾中浮现。
数十个獐头鼠目的精怪骑着纸马,敲锣打鼓,飘忽而来。这支队伍一闪一闪地瞬移,眨眼间就到二人眼前。
李逋和慕容烬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塞进一座贴满囍字的大红轿子里。
慕容烬冷笑:“一群不知死活的妖精,要不要现在就杀出去?”
李逋道:“不急,我总觉得这事有蹊跷,怕是有人故意阴咱们。”话未说完,他突然发现轿子角落里还蜷着个人。
慕容烬指尖燃起一簇火苗,照亮轿内。只见柳方白双目紧闭,靠在轿壁上。
“他晕过去了?”慕容烬伸手探鼻息。
李逋眼珠一转,露出贼兮兮的笑容:“嘿嘿,天赐良机啊。”
他摸到柳方白身边,轻轻掀起对方的袖口,露出一截雪白的皓腕,上面果然戴着那只青铜手镯。就在手指刚要碰到手镯时,慕容烬猛地捅了他一下。
李逋抬头一看,顿时僵住。
柳方白不知何时已经睁开眼睛,咬着嘴唇,一双眼滴溜溜地注视着他。
“柳、柳兄,你醒啦?”
“我看你睡着了,怕有贼人偷东西,想帮你保管保管……”李逋干笑着缩回手。
“无耻!”柳方白飞起一脚,直接把李逋整个人踹飞出去。
“我可什么都没干!”话音未落,慕容烬也被一脚踹出来,重重摔在李逋旁边。
两人灰头土脸地爬起来,却发现迎亲精怪们全都消失不见。
那顶血红色的轿子孤零零地停在一座从未见过的宫殿前。柳方白缓步走出,冷眼打量着四周:“都说邙山有狐妖作祟,果然不假。”
二人跟着柳方白跨入宫门,拐角就见个老内侍正将一袋银子扔给那尖嘴猴腮的小厮。
看那小厮长相,分明就是方才的黄鼠狼精所化,它见到三人,顿时惊得跳起来:“你们是怎么破开轿子封印的?!“
老内侍眯着眼:“黄郎,你不是说只抓了两个人吗?怎么多出来一个!”
黄鼠狼精反应过来,指着柳方白,尖声叫道:“你、你是从哪冒出来的?!”
就在这时,一个柔媚入骨的女声从殿内传来:“无妨,来者是客,都请进吧。”
只见两个身着轻纱的宫女提着红灯笼款款走来。她们身姿婀娜,眉眼含情,每走一步都带着说不尽的风情。
李逋和慕容烬不自觉地咽了咽口水。
两个宫女掩嘴轻笑,灯笼映照下,她们投在地上的影子上,多出来两条摇曳的狐狸尾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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