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不知又转头看向宗政?,脸上露出温和的笑容,刚才的凌厉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宗老板,不好意思,让你见笑了。我叫苏不知,是做影视投资的,早就想来看望您和李伯、王叔了,今天正好赶上。”
宗政?愣了一下,随即笑着点头:“苏小姐客气了,快请坐。”他给苏不知倒了杯茶,是刚泡的龙井,茶叶在水里舒展开来,发出“窸窸窣窣”的声音,像春天的细雨落在草地上。
苏不知在八仙桌旁坐下,李伯和王叔也跟着坐了下来。她端起茶杯,轻轻抿了一口,眼睛亮了起来,像是发现了新大陆:“这茶不错啊,是明前龙井吧?口感醇厚,回甘也足,芽头饱满,一看就是上等的好茶。”
“苏小姐懂茶?”宗政?有些意外,现在的年轻人很少有懂茶的,更别说能品出龙井的产地和等级了。
苏不知笑了笑,眼神里带着点怀念:“略懂一点,我爷爷以前就是开茶铺的,在北平,叫‘知茶斋’。我小时候,总在他的茶铺里玩,听他讲各种茶的故事,什么龙井的‘色绿、香郁、味甘、形美’,普洱的‘越陈越香’,听得多了,也就懂了些。”她顿了顿,转头看向李伯和王叔,“我也早就听说了您二位的故事,特别感动。《茶根人生》这个剧本,我也看过,写得特别好,充满了人情味,没有那些乱七八糟的狗血剧情,是真正能打动人的故事。”
李伯和王叔对视一眼,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像是久旱的土地遇到了甘霖。他们写这个剧本,不是为了钱,就是想把自己的故事讲出来,让更多人知道,在这个快节奏的社会里,还有这样一份纯粹的情谊。
天下白站在一旁,脸色难看极了,像吞了只苍蝇。他偷偷地往门口挪了挪,想趁机溜走,省得在这里受气。
“天下白,你别急着走啊。”苏不知突然开口,叫住了他,语气里带着点玩味,“你刚才不是想改编《茶根人生》吗?我看不如这样,我来投资这个项目,你来当制片人。”她顿了顿,话锋一转,“不过有个条件,剧本必须原汁原味,不能瞎改,不能加那些乱七八糟的感情线,而且醒木必须由李伯和王叔亲自保管,拍戏的时候才能拿出来。”
天下白愣了一下,随即连忙点头,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好……好,没问题!都听苏小姐的!您说怎么样就怎么样!”他心里乐开了花,能跟苏不知合作,还能当制片人,这对他来说是天大的好事,至于剧本改不改,醒木谁保管,都不重要了。
苏不知满意地点点头,又转头看向宗政?:“宗老板,我还想在茶馆里加个‘醒木传情’的活动,让客人们可以敲响醒木,留下想对亲友说的话,我们可以把这些话记录下来,等以后整理成一本书。您觉得怎么样?”
宗政?笑着点头:“这个主意好,我举双手赞成。这样既能让客人们感受到茶馆的温暖,也能让醒木发挥更大的作用,挺好的。”
就在这时,茶馆的木门又被推开了,一个穿着黑色夹克的男人冲了进来,他头发乱糟糟的,像团鸡窝,脸上带着焦急的神情,汗水顺着脸颊往下流,浸湿了衣领:“李伯!王叔!不好了!我爸他……他突然晕倒了!”
李伯和王叔脸色一变,猛地站起身,椅子在地上拖出刺耳的声音。李伯抓住男人的胳膊,力道之大,让男人疼得皱了皱眉:“小远,你别着急,慢慢说,你爸怎么了?什么时候晕倒的?送到哪个医院了?”
被称作小远的男人是李伯和王叔的老伙计老周的儿子,老周和他们是狱友,也是因为误会入狱,出狱后一直在乡下种地。小远喘着粗气,声音里带着哭腔:“我爸刚才在地里干活,突然就倒了下去,脸色苍白,怎么叫都没反应。我赶紧打了120,现在已经被送到市第一人民医院了!医生说情况不太好,让我们赶紧过去!”
李伯和王叔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焦急和担忧。老周的身体一直不好,年轻时在狱中受了太多苦,落下了不少病根,这次突然晕倒,怕是凶多吉少。
宗政?连忙说道:“别慌,我开车送你们去医院。我的车就在门口,咱们现在就走。”他说着,就去拿柜台后的车钥匙,手都有些抖——老周是他的朋友,虽然见面不多,但每次来茶馆都很客气,还会带些乡下的土特产。
苏不知也站起身,眼神坚定:“我跟你们一起去,说不定能帮上忙。我认识市第一人民医院的院长,到时候可以打个招呼,让医生好好诊治。”她的人脉广,认识很多医院的高层,有她在,或许能让老周得到更好的治疗。
天下白站在一旁,有些尴尬地说:“那……那我也去吧,毕竟是剧组相关的人,出了事我也有责任。”他心里其实不想去,觉得晦气,但又怕得罪苏不知,只能硬着头皮跟过去。
几人匆匆忙忙地往门外走,宗政?锁门时,无意间瞥了一眼柜台,只见那块醒木静静地躺在那里,阳光照在上面,刻着的纹路仿佛活了过来,在光影中轻轻晃动,像是在目送他们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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