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秋猎的喧嚣还未散尽,一则比“痴傻嫡女夺魁”更具爆炸性的消息,如同一场突如其来的凛冬风暴,横扫了整个东陵国都。
京城第一,也是唯一的顶级杀手组织“血杀堂”,一夜之间,被人连根拔起!
从堂主“血屠夫”,到门口喂的狗,三百七十二口,无一活口!
宅院之内,血流成河,却几乎没有留下任何打斗的痕迹。所有的死者,都是一击毙命,仿佛是被一群来自地狱的幽灵,悄无声息地收割了性命。
这消息一出,整个京城都炸了锅。
朝堂之上,百官噤若寒蝉;市井之间,流言四起。所有人都知道,这绝不是寻常的江湖仇杀。能在京城天子脚下,如此干净利落地抹去一个根深蒂固的庞然大物,背后的势力,其实所有人都心知肚明。
鬼王,东方墨。
除了他,这东陵国,再也找不出第二个人,有这般通天的手段和无法无天的胆子。
一时间,“鬼王之怒”成了悬在所有人心头的一把利剑。那些平日里与太子和相府走得近的官员,更是人人自危,生怕下一个被“清理”的就是自己。
他们都猜到了鬼王为何而怒。
冲冠一怒为红颜。
这句风流话本里的话,用在杀神鬼王和废物嫡女身上,竟是如此的贴切,又如此的……令人胆寒。
镇国将军府。
凤千羽正在用早膳,听着侍女小荷绘声绘色地讲述着外面的传闻,她喝粥的动作,没有丝毫停顿。
“小姐,您是没看见,今天外面那些人的表情,简直比见了鬼还精彩!都说鬼王殿下是为了您,才……”小荷说到这里,脸颊微红,有些不好意思再说下去。
凤千羽放下白玉小碗,用餐巾轻轻擦了擦嘴角。
“他倒是……雷厉风行。”
她轻声自语,声音里听不出喜怒。
东方墨的这份“礼物”,来得霸道,直接,且毫不掩饰。他是在用最血腥的方式,向整个京城宣告:凤千羽,是他的人,谁动,谁死。
这种被人强势庇护的感觉,对两世为人的凤千羽来说,都十分新奇。
她并不反感,甚至……觉得有些省心。
但她更清楚,靠山山会倒,靠人人会跑。真正的安全感,从来都只能源于自身的强大。
- “小姐,老爷他……已经醒了,在书房等您。”小荷小声禀报道。
凤千羽点点头,起身前往书房。
凤翔天一夜酣睡,宿醉的头痛,远不及精神上的振奋。他看着走进来的女儿,那双虎目中,再无半分迷茫,只剩下全然的信任和支持。
“羽儿,你来得正好。”凤翔天将一叠厚厚的卷宗推了过来,“这是相府柳家,在京城以及江南所有产业的账目和信息,爹花了一晚上的时间,让人给你整理出来的。”
凤千羽的眼中,闪过一丝赞许。
她的父亲,虽然在权谋上有些耿直,但行军打仗的雷厉风行,却是刻在骨子里的。
她随手翻开一本,上面详细记录了柳家名下最大的产业——“锦绣阁”的运营情况。
锦绣阁,东陵国最大的绸缎布庄,几乎垄断了京城七成以上的丝绸生意,是柳家最重要,也是最明面上的钱袋子。
“你想怎么做,就放手去做。”凤翔天看着女儿,沉声道,“爹已经想通了,一味退让,只会让我们死得更快。既然他们不给我们活路,那我们就杀出一条血路来!”
“爹,有您这句话就够了。”凤千羽的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不过,杀鸡焉用牛刀。对付柳家这种货色,还用不着动用我们的底牌。”
她将手中的虎符,轻轻推了回去。
“凤家军,是国之利刃,是用来保家卫国的,不是用来对付这些跳梁小丑的。”她看着凤翔天,眼神清明,“爹,我要做的,不是用武力将他们碾碎,而是要将他们引以为傲的一切,一点一点地,全部夺走!”
她要让柳家,从云端,跌入泥沼!
凤翔天看着女儿眼中那自信而强大的光芒,一时间,竟有些恍惚。他用力地点了点头:“好!爹都听你的!”
就在这时,管家匆匆来报。
“将军,小姐,鬼……鬼王殿下,前来拜访!”
管家的声音都在发颤。
凤翔天和凤千羽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一丝了然。
说曹操,曹操就到。
凤千羽整理了一下衣衫,淡淡道:“请他到前厅稍候。”
将军府前厅。
东方墨依旧是一身标志性的黑色锦袍,头戴狰狞的金色面具。他就那么随意地坐在主位上,自顾自地品着茶,却让整个大厅的下人,连大气都不敢喘。
他身后,站着他的亲卫无影,手中捧着一个精致的紫檀木盒。
凤千羽不紧不慢地走进来,对着他微微颔首,算是行礼。
“不知鬼王殿下大驾光临,有何贵干?”她开门见山,没有半分客套。
东方墨放下茶杯,面具下的目光,饶有兴致地打量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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