孢子分身传来的“画面”消失了。
没有预兆,没有过程,如同水面的倒影被一颗石子击碎——连接彻底中断,那片区域的感知化为一片冰冷、空洞、绝对的虚无。
绝,或者说,此刻主导这具阴阳同体身躯的、那古老而阴沉的意志——黑绝,僵在了原地。
他身处终末之谷外围一处极其隐蔽的岩缝深处,苔藓与阴影将他完美包裹。半边漆黑的身体如同凝固的沥青,连那惯有的、如同淤泥缓慢蠕动般的不详气息都完全停滞。白色的半边脸上,那副总是似笑非笑、仿佛洞悉一切又漠不关心的面具彻底剥落,只余下一片近乎空白的、连千年阅历都无法掩盖的深层震骇。
‘消失了……’
不是被强力忍术的能量乱流干扰,不是被结界或封印术屏蔽,也不是分身主动切断联系。
是承载那部分意识的孢子分身,连同其周围方圆百米内所有潜伏、观察、传递信息的同类,在某个无法精确测量的瞬间,被某种超越理解的力量——从最基础的物质粒子到查克拉能量结构——彻底、干净、利落地“抹除”了。
甚至没有来得及将濒临毁灭的痛苦或惊惧传递回本体。那一部分的“存在”,就那么突兀地、毫无道理地化为了彻底的“无”。
黑绝“感受”到了什么?
不,严格来说,孢子分身的感知是模糊的、片段的,更接近生命反应和查克拉波动的粗糙成像,而非清晰的视觉画面。
但他确凿无疑地捕捉到了,在那“虚无”降临前,极其短暂的一刹那,传递而来的最后信息碎片——
一道光。
紫红色的,纯粹到令人心悸的光。
它撕裂了木叶上空阴沉的天幕和厚重的云层,如同神明掷下的裁决之矛。它的出现毫无征兆,没有查克拉剧烈汇聚的波澜,没有忍术发动前固有的能量涟漪,快得超越了孢子分身意识传递速度的理论极限。当感知勉强捕捉到其“存在”的瞬间,它所指向的那个“目标”——那股张扬、混乱、充满爆炸性艺术气息的查克拉反应(迪达拉)——连同其周围大片区域的所有信息,便戛然而止,被那道光带来的绝对寂静所吞噬。
那不是忍术。
至少,不是黑绝在漫长千年的潜伏与观察中所认知、所归类、所能理解的任何一种忍术体系下的产物。
没有冗长的印式前奏,没有需要特定血脉或苛刻条件的限制,没有五行属性生克转换的复杂过程,甚至没有常规意义上“查克拉爆发”那种由内而外的扩散感。
它简洁、直接、暴烈到了极致。
仿佛世界的底层规则被短暂地“借用”或“改写”,然后具现为一道纯粹的毁灭指令。
迪达拉……那个痴迷于瞬间爆炸与毁灭艺术的晓之青龙,那个总喜欢把“嗯”挂在嘴边的金发青年,连同他脚下那只巨型黏土飞鸟,就在那道光的贯穿下……
没了。
不是被炸成碎片,不是被烧成灰烬。
是“没了”。
字面意义上的消失。仿佛有一只无形巨手,将名为“迪达拉”的这块拼图,从世界这幅宏大画卷上,用最粗暴、最不容置疑的方式,硬生生地“抠”了下去。原地只留下被恐怖到极致的动能和瞬间产生的高温所犁过、呈现出诡异琉璃化痕迹的空气轨迹,以及一片死寂的真空。
‘这……怎么可能……’
一个近乎呻吟的念头,在黑绝那古老、阴沉、充满算计的意识深处翻滚、冲撞,带来阵阵冰冷刺骨的眩晕感。
千年了。
他见证了忍界的沧海桑田,目睹了无数次王朝更迭与家族兴衰。他亲历过因陀罗与阿修罗那绵延千年的转世之争,旁观过宇智波斑与千手柱间在终结谷那场被誉为“神之战”的惊天对决。他见识过尾兽的狂怒与肆虐,也窃听过关于六道仙人和辉夜姬那些近乎神话的遥远传说。
他自认为,对这个名为“忍界”的舞台,对其力量体系的巅峰与局限,有着最为深刻、甚至可以说是俯瞰般的认知。他精心设计的“月之眼”计划,正是建立在这种认知之上,步步为营,环环相扣。
但刚才那一击,像一柄无形重锤,狠狠砸碎了他认知的基石。
那是什么原理?纯粹的动能投射?极致的电磁加速?还是触及了某种更深层的、关于“力”的本质规则?那需要何等匪夷所思的查克拉操控精度,才能将如此狂暴的能量压缩、引导、发射?那需要何等庞大的能量作为基底,才能支撑这样一次超越常识的打击?旗木卡卡西……那个以查克拉量匮乏、总是一副慵懒模样着称的拷贝忍者,怎么可能隐藏着如此深不可测的恐怖力量?!
‘计划……出现了完全超出预估的、致命性的阻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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