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着李莲花走出破庙,阳光正好,暖风拂面。火麟飞深深吸了一口带着草木清香的空气,只觉得神清气爽。他侧头看向身旁的人,李莲花微微眯着眼,似乎有些不适应当头照下的阳光,脸色在日光下显得愈发苍白透明。
“你的莲花楼在那儿。”火麟飞指了指不远处树荫下那辆别致的木车,“我昨晚把它赶到这儿避风,马也喂过了。”
李莲花轻轻“嗯”了一声,目光落在自己的莲花楼上,眼神柔和了些许,像是游子归家般流露出安心的神色。“多谢火兄照料。”
“小事一桩!”火麟飞爽朗一笑,扶着他慢慢走过去。
走到楼前,李莲花从腰间摸出一把钥匙,插入锁孔轻轻一转,车门应声而开。一股淡淡的药香混合着木头特有的气息扑面而来。
火麟飞好奇地探过头,打量着内部陈设。比起昨晚在黑暗中匆匆一瞥,此刻在日光下,这莲花楼内部更显精巧。空间虽不大,却五脏俱全。靠窗的位置摆着一张简易的书案,上面整齐地放着几卷医书和笔墨纸砚;另一侧是小小的灶台和厨具,收拾得干干净净;最里面是一张固定的卧榻,铺着素色的棉褥。各种瓶瓶罐罐、晒干的草药分门别类地放置在架子上,井然有序。
“你这小房子真不错啊!”火麟飞由衷赞叹,他向来欣赏这种将有限空间利用到极致的能力,“麻雀虽小,五脏俱全!”
李莲花已缓步走了进去,手指轻轻拂过书架边缘,像是检查是否一切安好。他听到火麟飞的夸奖,回头淡淡一笑:“陋室而已,让火兄见笑了。请进。”
火麟飞也不客气,弯腰钻了进去。楼内空间对身高腿长的他来说略显逼仄,但他适应力极强,很快找了个角落舒服地靠坐着,一双眼睛仍不住地四处打量,满是新奇。
李莲花走到一个小炉前,熟练地生火,坐上水壶。然后从一个陶罐里取出些晒干的草药,准备沏茶。
“你身体还没好,别忙活了,坐下歇着。”火麟飞看他动作虽稳,但气息仍弱,忍不住开口。
“无妨,些许小事。”李莲花头也没抬,继续手上的动作,“火兄救命之恩,无以为报,一杯粗茶,聊表心意。”
他的声音平和,却自带一股不容置疑的坚持。火麟飞摸摸鼻子,不再劝阻,心里却想:这人看着温吞,骨子里还挺倔。
水很快烧开,李莲花沏了两杯茶,将其中一杯递给火麟飞。茶汤呈浅褐色,散发着一种清苦又回甘的独特药香。
“这是我自己配的草药,有清心明目之效,火兄尝尝。”李莲花在他对面坐下,双手捧着茶杯,指尖因为热度微微泛红。
火麟飞接过,吹了吹热气,喝了一大口。味道有点苦,但咽下后喉间一片清凉舒爽,体内的异能量似乎都随之活跃了些许。“好茶!”他眼前一亮,赞道,“喝了感觉精神都好了!”
李莲花微微一笑,小口啜饮着自己的茶,目光似是不经意地掠过火麟飞的脸庞,尤其是他那双此刻漆黑如墨的眼睛。“火兄是中原人氏?听口音似乎有些许不同。”
火麟飞心里咯噔一下,苗条俊的叮嘱在耳边响起:低调!别说漏嘴!他面上不动声色,哈哈一笑:“我啊?算是四海为家吧!走过的地方多了,口音可能有点杂。”这话倒也不算完全说谎。
李莲花点了点头,不再追问,转而问道:“不知火兄接下来欲往何处?”
“我?”火麟飞放下茶杯,笑容洒脱,“我没什么特定目的地,随处走走,看看山水,见识一下各地的风土人情。本来嘛,就是出来游历的。”他看向李莲花,眼神真诚,“倒是你,李莲花,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你这毒……总不能一直这么拖着吧?”
李莲花垂下眼帘,看着杯中浮沉的草药,语气平淡:“老毛病了,习惯了。我此行本是去庆州府探望一位故人,顺便……寻几味药材。”
“庆州府?远吗?”火麟飞立刻来了兴趣。
“据此地向东,大约三五日的车程。”
“那正好!”火麟飞一拍大腿,“我也没什么急事,干脆送你一程!你这样子独自赶路太危险了,万一路上毒发怎么办?有我在,好歹能照应一下!”他说得理所当然,仿佛这是天经地义的事情。
李莲花抬眼看他,眸色深沉:“火兄,你我素昧平生,承蒙搭救已是感激不尽,岂敢再劳烦……”
“哎,这话就见外了!”火麟飞打断他,咧嘴一笑,露出雪白的牙齿,“相逢即是有缘!我一看你就觉得投缘!再说了,帮你帮到底,我才能安心游山玩水嘛!你就别推辞了!”
他的热情像一团火,让人难以拒绝。李莲花沉默了片刻,终是轻轻叹了口气,唇角弯起一个极淡的弧度:“既然如此……那便再劳烦火兄几日了。”
“这就对了嘛!”火麟飞高兴地说,“你放心,我力气大,会武功,还能帮你赶车、打杂!保证把你平安送到庆州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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