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南星手下力道适中,语气随意:“今天开会,听说你在上海很受欢迎啊,有位林总对你评价很高。”
周惟清睁开眼睛,转身握住她的手,神色认真:“南星,那位林总确实在晚宴后找过我,以送资料为由。我没让她进房间,资料也让秘书转交了。”
他没有问“你怎么知道”,也没有辩解“我们没什么”,只是平静地陈述事实。这种坦荡,源于绝对的清白,也源于对妻子全然的信任。
姜南星笑了,俯身在他唇上轻啄一下:“我知道。我们家周市长是出了名的‘不近女色’,我放心得很。我就是觉得好笑,这些人啊,总是用同样的招数。”
周惟清将她拉到腿上坐下,环住她的腰,下巴搁在她肩上:“让你受委屈了。”
“这有什么委屈的?”姜南星玩着他的领带,“这说明我眼光好,选了个万人迷丈夫。不过,”她转过身,捧住他的脸,故意板起脸,“周市长,你可要一直保持住啊。要是敢被哪个‘林总’‘沈总’迷了眼,我就……”
“你就怎样?”周惟清挑眉,眼中满是笑意。
“我就带着林林回英林种地去,让你一个人当你的光杆市长。”姜南星说得一本正经。
周惟清大笑,将她搂得更紧:“那我不敢。没了你和林林,我当这个市长还有什么意思?”
玩笑开过,姜南星正色道:“说真的,惟清,年底了,各种应酬多,你更要小心。有些人为了攀关系,什么手段都使得出来。”
“我知道。”周惟清点头,“我已经让办公厅发了通知,年底所有公务接待必须严格按规定执行,严禁任何变相安排。我自己也会注意。”
他顿了顿,看着她的眼睛:“南星,谢谢你。谢谢你相信我,也谢谢你总是在提醒我。”
“夫妻之间,说什么谢。”姜南星靠在他怀里,“我们是一体的。你好了,我和林林才能好。这个家好了,你才能心无旁骛地去做好市长。”
夜深了,书房里只亮着一盏台灯。两人就这样相拥着,谁也没说话,却觉得无比安心。窗外的寒风呼啸,室内的温暖却足以抵御一切严寒。
腊月的武市,天黑得格外早。刚过下午五点左右,天就黑了。而今天还没到五点,暮色便沉沉地压了下来。街灯次第亮起,在寒风中晕开一圈圈昏黄的光晕。市委大楼里,灯火通明,年底的紧张气息弥漫在每一个角落。
市委会议室里,周惟清正在主持一个紧急会议。长条会议桌边坐着发改、财政、统计等几个关键部门的负责人,人人面前都摊开着厚厚的资料。周惟清坐在主位,眉头紧锁,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桌面,发出规律的轻响。
“这个数据,再核对一遍。”他声音不高,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全年固定资产投资增速的测算依据是什么?民间投资占比的变化趋势为什么和上月预测有出入?”
统计局局长擦了擦额角的汗,小心解释:“周市长,这个……主要是因为三季度有几个重点民间投资项目进度延缓,我们重新做了评估……”
“评估报告呢?支撑数据呢?”周惟清打断他,目光锐利,“我要的不是解释,是准确的、经得起推敲的数据。年终报告是要向全市人民交账的,每一个数字都必须实打实。”
会议室里鸦雀无声,只有空调出风口的嗡嗡声。气氛凝重得几乎要凝结。
这时,秘书小陈轻轻推门进来,俯身在周惟清耳边低语了几句。周惟清眉头皱得更紧,看了眼手表,已经晚上八点了。
“先休息十分钟。”他站起身,“小陈,你把刚才说的情况再详细核实一下。其他同志也再把自己负责的部分过一遍,我要确凿无误的数据。”
说完,他径直走出会议室,回到自己的办公室。门一关上,他的脸色就沉了下来。刚才小陈汇报,统计局下面一个科室报上来的关键数据有明显错误,导致整个测算都要推倒重来。而负责这份材料的几个年轻人,竟然到现在还没把修正后的数据报上来。
“人呢?”周惟清问跟进来的小陈。
“还在统计处办公室赶工,说是……说是原始数据录入时出了点问题,正在重新整理。”小陈的声音越来越小。
周惟清在办公室里踱了几步,最终在窗前停下。窗外是武市的夜景,万家灯火在寒夜中闪烁。他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的火气。作为市长,他深知发脾气解决不了问题,但年底各项工作千头万绪,时间紧迫,这种低级错误确实让人窝火。
“让他们抓紧时间,今晚必须弄出来。”周惟清的声音恢复了平静,但那份平静下是压制的怒意,“通知食堂,给加班的同志准备宵夜。你也去盯着点,有什么问题及时协调。”
“是。”小陈应声,却没有立刻离开,犹豫了一下,“市长,您……晚饭还没吃。要不我先让食堂送点过来?”
“不用,等他们弄完再说。”周惟清摆摆手,坐回办公桌前,重新拿起一份文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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