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植树节的第二天清晨，18楼胡一菲家的厨房又准时响起“锅碗瓢盆交响乐”——只不过这次不是曾小贤煎糊的蛋，是胡一菲把不锈钢饭勺往锅里“哐当”一磕，吓得曾小贤手里的快递单都飞了半张。
“曾小贤！你昨晚说把乐瑶的春游小背包收拾好，结果呢？她的草莓水壶还在茶几底下积灰！”胡一菲穿着干练的衬衫西裤，头发利落地扎成马尾，典型的“大学老师赶课+带娃双模式”，手里捏着乐瑶的小外套，指节都泛了白。
两岁的曾乐瑶裹着小熊睡袋，从卧室里晃悠悠走出来，小短腿一迈，直接扑到曾小贤腿边，小胖手往腰上一叉，对着他虚弹一下，奶声奶气喊：“弹——闪！爸爸懒！”
这一下比胡一菲的眼神还管用，曾小贤赶紧蹲下来，从茶几底下摸出草莓水壶，讨好地递给乐瑶：“我的小祖宗！爸爸这不是昨晚送快递到十点，回来太困忘了嘛！你看，水壶我现在就洗，保证亮晶晶的！”他说着就往厨房跑，路过胡一菲身边时，还不忘偷瞄一眼她手里的饭勺——上次这勺子被捏成直角的“后遗症”，他到现在想起来还胳膊疼。
“你最好别再忘，”胡一菲把乐瑶的小帽子戴正，语气里带着“最后通牒”，“Lily老师昨天特意发消息，说今天上午八点幼儿园门口集合去春游，要带帐篷、零食、煮饭的小锅具，一样都不能少。我今天没课，陪乐瑶去，但你得给我好好去快马快递上班，别让王站长又给我打电话告状！”
曾小贤正对着水壶狂冲自来水，闻言赶紧点头如捣蒜：“放心！我今天绝对不送错单！昨天王站长还夸我送302的狗粮没漏，今天我争取把17楼子乔的啤酒也准时送到！”他话音刚落，手机“叮咚”响了，是快马快递群的消息，王站长发了句“今天暴雨预警，大家注意包裹防潮”，吓得他赶紧把快递袋都塞进防水袋里，“我先去上班了啊，一菲你别又捏勺子，家里剩下的勺子够乐瑶用的就剩三把了！”
胡一菲没理他，弯腰抱起乐瑶，在她脸上亲了口：“瑶瑶乖，妈妈先带你去17楼找小小布，咱们跟美嘉阿姨一起收拾春游的东西。”乐瑶搂着胡一菲的脖子，小脑袋一点，还不忘对着门口喊：“爸爸再见！别被弹一闪！”
曾小贤关门前，还听见屋里传来胡一菲的声音：“瑶瑶说得对，他要是敢犯错，回来就让他跟勺子‘作伴’！”他缩了缩脖子，赶紧往楼下跑——比起王站长的唠叨，他更怕胡一菲的“弹一闪”和“勺子酷刑”。
刚跑到17楼，就听见美嘉的声音从屋里传出来，带着熟悉的“盐汽水预警”：“吕子乔！你昨天在超市当收银员，是不是又把人家的零钱算错了？刚才李叔打电话来，说有个老太太买五块钱的酱油，你找了她五十！”
胡一菲抱着乐瑶站在门口，还没敲门，门就“哗啦”一声开了，吕子乔穿着超市的蓝色制服，头发乱糟糟的，手里还攥着个皱巴巴的五十块钱，一脸“求生欲”：“美嘉我错了！我昨天不是犯困嘛，那老太太催得急，我就多找了……我今天上班就把钱补回去，李叔说了不扣我工资！”
“你还好意思说！”陈美嘉举着瓶没拧盖的盐汽水，气得手都抖了，“咱们家现在靠你这点收银员工资撑着，我在家做兼职填问卷赚的钱，还不够你补这些‘乌龙账’的！”她话刚说完，就看见门口的胡一菲和乐瑶，赶紧把盐汽水放到茶几上，语气软了下来，“一菲，你怎么来了？是不是为了春游的事？”
屋里的吕嘉一（小小布）听见声音，从沙发上爬起来，穿着粉色的小裙子，跑到乐瑶身边，学着美嘉的样子叉腰：“子乔爸爸笨！如——掌！”
胡一菲忍不住笑了，抱着乐瑶走进来：“可不是嘛，乐瑶的背包还没收拾利索，我想着跟你一起弄，顺便问问你们家小小布的东西都齐了没。”她扫了眼茶几，上面放着美嘉的兼职问卷和一堆春游要用的零食，“你这兼职还没填完？”
“别提了，”美嘉叹了口气，把小小布抱到腿上，“昨天填到一半，子乔回来就喊累，我得给他煮面，结果就忘了。好在今天不用送他上班，他自己能赶去超市，我正好跟你一起收拾春游的东西。”她转向吕子乔，又恢复了“河东狮吼”模式，“我不在家这几天，你给我老实点！别再算错钱，也别跟超市里的大妈聊八卦耽误事，不然我回来一口盐汽水喷你脸上！”
吕子乔赶紧举起手：“保证听话！我今天上班只收钱不聊天，晚上下班就回家，绝对不瞎晃！”他看了眼墙上的钟，急急忙忙往门口跑，“我得走了，再晚李叔该扣我全勤奖了！小小布，跟爸爸再见！”
“爸爸再见！别笨！”小小布挥着小手，乐瑶也跟着喊：“子乔叔叔，别被盐汽水喷！”
吕子乔关门的瞬间，还传来他的哀嚎：“我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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