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铜金库门缓缓向内开启时,林辰的饕餮印记突然爆发出前所未有的灼痛。不是广场上那种针刺感,而是像有团岩浆顺着血管往心脏里钻,逼得他不得不弓起身子,指节死死抠住装甲车的门框。门后涌出的阴冷空气带着朱砂和血腥混合的怪味,在鼻尖萦绕不散,让他想起陆沉消散前咳出的黑血 —— 同样的甜腥味,只是这里更浓郁,像浸泡过无数符箓的药水。
“这门…… 是活的。” 苏清月举着桃木剑的手在发抖,剑穗铜钱疯狂碰撞,在寂静的通道里发出急促的脆响。她的指尖划过门沿雕刻的饕餮纹,那些鳞片竟在触摸下微微蠕动,“爷爷笔记里画过这种‘阴金之库’的门,要用阳血混合朱砂才能开启,但这上面的符文……” 她突然按住某片逆生的鳞甲,那里刻着极小的 “开元” 二字,“是开元年间的阴刻符!比爷爷记载的早了八百年!”
秦忠的虚影几乎要贴在地面上,重铁戟拄着水泥地才能勉强支撑。他的玄铁护阵甲此刻像块烧红的烙铁,每片甲片都在滋滋作响,缝隙里渗出的不再是煞雾,而是淡红色的烟气:“林辰大人…… 门后有至少三百个阴兵残魂…… 他们被封在符纸里,煞气比广场上的亲兵强十倍!” 护阵甲突然发出金属疲劳的哀鸣,最外层的甲片 “啪” 地碎裂,化作点点青光消散在空气里,“末将的护阵最多能抵挡一刻钟,那些残魂在啃食我的煞力!”
林辰强忍着灼痛直起身,纯金打火机在掌心亮起。焰光这次没有变成暗红色,而是呈现出诡异的青金色,像被阴火淬炼过的精钢。他盯着金库门内侧的符文阵列 —— 那些朱砂绘制的纹路正随着门的开启缓缓流动,组成个不断变化的卦象,时而像 “乾” 时而像 “坤”,最终定格在个从未见过的卦象上,卦眼处嵌着块暗黑色的阴兵俑碎片,“清月,记不记得笔记里说过‘黄符镇煞需阴阳调和’?” 他突然咬破舌尖,将血滴在打火机上,“秦忠说的残魂,可能不是敌人。”
通道两侧的应急灯突然开始闪烁,惨白的光线照亮墙壁上嵌着的东西 —— 整整齐齐码放的阴兵俑碎片,每块都有巴掌大小,陶片边缘还残留着暗红色的血肉痕迹。这些碎片被水泥固定在墙内,面向通道的那面都刻着相同的符文,随着灯光闪烁发出微弱的红光,像无数只闭合的眼睛在眨动。苏念突然捂住眼睛尖叫起来,小手死死拽着林辰的衣角:“哥哥!墙在呼吸!那些碎片在长大!”
林辰低头的瞬间,正好看见块陶片上的裂缝在扩张,里面隐约有指骨在蠕动。他猛地将苏念护在身后,打火机焰光暴涨,青金色的火舌舔舐着墙壁:“是用活人炼制的阴兵俑胚胎。” 他的声音因为灼痛而沙哑,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冷静,“赵局长不仅用百姓炼亲兵,还把失败品嵌在墙里当金库的守卫 —— 这些陶片会吸收活人的生气,长成新的阴兵。”
装甲车缓慢驶入地下金库时,所有人都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这不是传统意义上的金库,更像座被现代建筑包裹的古代祭坛:穹顶悬挂着巨大的八卦镜,镜面贴满黄符,符纸边缘已经发黑,却依然在微微颤动,将青白色的光线投射到地面,组成个巨大的符文阵;地面铺着金砖,却在每块砖的四角嵌着阴兵俑碎片,形成阴阳交错的格局;最惊人的是正中央矗立的两根盘龙柱,龙鳞竟是用层层叠叠的黄符粘贴而成,符纸边缘垂落的朱砂线像龙的胡须,随着气流轻轻摆动。
“两侧!保险箱在两侧!” 苏清月突然指向东西两端。东边靠墙的位置摆着个通体漆黑的保险箱,箱体用某种暗金色的金属打造,表面刻满道家符咒,锁孔处嵌着块会发光的阴兵俑核心;西边则是个桃木鎏金的保险箱,箱体雕刻着繁复的云纹,锁芯暴露在外,竟是用整根桃木制成的栓塞,上面缠着七道不同颜色的丝线,“爷爷画过这两个箱子!黑色的叫‘镇煞箱’,桃木的叫‘养灵箱’,据说分别存放着不同用途的黄符!”
林辰的饕餮印记在这时突然停止灼痛,转而开始发烫,像块暖玉贴在皮肤上。他注意到地面符文阵的纹路正往两个保险箱汇聚,在箱底形成两个旋转方向相反的漩涡。黑色保险箱那边的漩涡泛着红光,桃木箱那边则是青光,两种光芒在金库中央交汇,形成道扭曲的光带,“秦忠,能感觉到哪个箱子更危险吗?” 他的打火机焰光突然指向黑色保险箱,那里的红光中隐约有甲胄碰撞的声音。
秦忠的虚影突然剧烈晃动,重铁戟 “哐当” 一声掉在地上。他的右手按在太阳穴上,痛苦地摇头:“都危险…… 但黑色箱子里的煞气…… 很熟悉,像末将兵变时的同袍……” 他的声音突然拔高,带着难以置信的颤抖,“是开元二十三年哗变的阴兵!他们的魂魄被炼成了符胆!” 护阵甲再次碎裂几片,这次消散的青光中竟浮现出模糊的甲胄虚影,在半空中转瞬即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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