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知澜终究没能喊出那一声“爹爹”,她吸了吸鼻子,转身走向林清瑶,轻轻握住好友的手。
“清瑶,我找到爹了。”
她顿了顿,眼底闪过一丝复杂。
“他说,当年和我娘是意外相识……也不知道娘亲有孕的事。”
“我本来……不想认他的,可我想起娘临终前说的话。”
“娘说,她这辈子最不后悔的两件事,一是遇见过他,二是生下我。”
云知澜抬手拭去眼角的泪痕,眼中水光未消,唇角却悄然漾开一抹释然的笑意。
“我想通了,清瑶。”
“我要替娘亲去看她不曾见过的山河,去走她向往的路,我要活得自在如风。”
顿了顿,她眼波一转,凑到林清瑶耳边,语气里多了几分少女的活泼:
“再说了,有个金丹真人当爹,还是一峰之主……好像也不算亏?”
她轻轻晃了晃林清瑶的手,眼中似有星辰亮起:
“至少,从今往后,再没有人敢随意欺侮我们了。”
随后,她紧紧握住林清瑶的手,目光清亮而坚决。
“我等你,清瑶。我们说好要一同入宗的——等你正式拜师、选定灵峰之后,我再随他回藏剑峰。”
林清瑶凝视着她眼底的释然,郑重地点头,只应了一声:
“好!”
云知澜毫不犹豫地上前,紧紧握住她的手。那交握的双手,是对昔日约定的坚守,更是对未知未来的坦然相迎。
上官无妄静静望着这一幕,眼中的愧疚渐渐化开,浮起一丝温和。他没有打扰,只是身形微动,如一道青虹掠过高台,无声落在王枕川与太史临渊身侧。
三位高阶修士并肩而坐,气势迥然,却又仿佛自成一方天地。
王枕川虽只是筑基大圆满,周身却似静水深流,百年执掌宗门的沉稳气度,让人不觉心生敬畏;
太史临渊慵懒地把玩着手中茶盏,金丹后期的威压若有似无地散开,带着几分漫不经心的锐利;
而上官无妄虽端坐如钟,目光却始终追随着台下的云知澜,连眼底的锋芒都柔和了许多。
“倒是没想到,咱们凌霄宗最清冷孤高的无妄兄,居然在凡尘还有这么个乖巧的女儿。”
太史临渊忽然笑了一声,指尖轻轻敲了敲手边的白玉扶手,语气里满是调侃,还带着几分看热闹的意思。
上官无妄眉头微蹙,周身瞬间掠过一道凌厉的剑气,虽未伤人,却让空气都微微凝滞了起来。
王枕川缓缓睁开半阖的眼眸,声音平和,及时打断了两人的暗流:
“缘分之事,从来不由人算计。今日既是双喜临门,不如待选拔结束后,一同去我书房小酌几杯,也算为两位贺喜。”
台下的弟子们目光在三位大能身上来回逡巡,既带着敬畏,又藏着好奇。
有细心的弟子发现,明明王掌门修为最低,可太史临渊和上官无妄却都对他保持着相当的敬意,甚至连说话都多了几分收敛。
站在队伍前列的一位年长执事,见弟子们满脸疑惑,便压低声音解释道:
“你们有所不知,王掌门虽只是筑基大圆满,但执掌宗门事务已逾百年,处事公正,手腕利落,不仅将宗门打理得井井有条,还多次在危难之际护住凌霄宗根基,深得上下信任。便是宗门内的三位金丹真人,也要给他几分薄面。”
高台上,太史临渊瞥了眼台下的云知澜,笑道:
“说起来,无妄兄今日寻回‘沧海遗珠’,是不是该请我们喝杯喜酒?也好让我们沾沾喜气。”
上官无妄面无表情地瞪了他一眼,目光很快又落回女儿身上,连一句多余的话都懒得说。
偏殿之内,气氛却更为凝重。
一方通体莹白的玉鉴悬浮于半空,表面流转着温润而神秘的灵光,负责检测灵根的白须长老垂眸静坐于案后,神色肃穆。
排队的弟子们个个屏息凝神,手心都攥出了汗。
灵根体质的检测,不仅关乎“能否入峰”,更直接决定着“未来仙途的起点”——
资质越好,能拜入的主峰就越厉害,甚至还有机会拜在各位峰主座下成为亲传,那能享受的宗门资源就远远不是普通内门弟子可以想象的了,以后的境界更是天差地别。
因此,谁不盼着自己能测出好资质,从此踏上通天大道,平步青云呢。
“下一位,郁无瑕。”
长老的声音响起。
郁无瑕缓步上前,就在她指尖触碰到玉鉴的刹那,一道耀眼的金光冲天而起,瞬间将整座偏殿照得亮如白昼!
“这、这是......”
负责检测的白须长老猛地起身,连下巴上的胡子都在微微颤抖,眼中满是惊喜。
坐在上首的剑峰长老赵无涯,更是直接打翻了手边的茶盏,激动得声音都变了调:
“这是……天生剑体!百年难遇的天生剑体啊!”
殿内的弟子们纷纷伸长脖子看去,眼中满是震惊与羡慕。
谁都没料到,这个出身乡野、最初只测出五灵根的女弟子,不仅在“问心峰”顶成功顿悟,居然还测出了“天生剑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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