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拉斯蒂安抬起的右手,食指轻轻指向了神官群中一个肥胖的中年男人——财务总长霍拉斯。霍拉斯以“虔信税”的名义,制定了无数巧立名目的盘剥条款,中饱私囊,铅肺区无数家庭的最后一口粮食,都变成了他地窖里成堆的金币和珍馐。
霍拉斯脸上的肥肉剧烈地颤抖起来,他想尖叫,想求饶,但喉咙里只能发出咯咯的声响。他的身体像吹气球一样膨胀起来,皮肤变得透明,可以清晰地看到里面堆积的不是脂肪和内脏,而是翻滚的、蠕动的、散发着恶臭的金币、宝石和腐烂的食物!他试图用手捂住不断张开的嘴,但手指一碰到嘴唇,就同样融化成了粘稠的金色溶液。
“噗——”
一声轻微的、如同水袋破裂的声响。霍拉斯膨胀的身体炸开了,没有血液,没有骨肉,只有无数叮当作响的金币、碎裂的宝石和喷溅的腐食四处飞溅,淋了周围神官一头一脸。原地只留下一套空空荡荡、沾满油污的华丽祭袍。
塞拉斯蒂安的手指移动,指向另一位神官——审判长莫里斯。他负责“异端”审判,铅肺区任何对神庭流露出丝毫不满的人,都会被他的“净光之手”拖入地牢,折磨致死,尸体丢弃在废矿坑。
莫里斯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猛地拔出腰间的圣光匕首刺向自己的眼睛,仿佛要剜掉看到的恐怖景象。但他的动作凝固了。他的皮肤开始浮现出无数细密的、焦黑的文字,那是他亲手签发的无数死刑判决书上的名字。这些名字如同烧红的烙铁,深深烙印进他的血肉,冒出滋滋的青烟。他的身体像一捆被无形之力点燃的干柴,从内部冒出纯白色的火焰,短短几秒内,就烧得只剩下一小撮人形的、散发着刺鼻焦臭的灰烬。那火焰没有波及周围分毫。
一个,又一个。
塞拉斯蒂安的手指如同死神的点名笔,精准地指向那些隐藏在神圣袍服下的腐败灵魂。每一次指向,都是一种针对其罪孽的、量身定制的“净化”。
· 负责物资调配的神官,在饥荒之年将救济粮高价倒卖,自身化为了一滩不断增殖却无法食用的、散发着霉味的黑色麦粒。
· 利用职权侵犯信徒女眷的神官,身体被无形之力扭曲折叠,塞进了一个他曾经用来囚禁“异端”的、布满尖刺的铁处女刑具的微缩幻影中,在无声的极致痛苦中化为肉糜。
· 散布谣言、构陷同僚的神官,舌头疯狂生长,打结,缠绕住自己的脖颈,最终将自己勒毙在一团无法解开的、由自己谎言构成的肉绳之中。
没有大规模的毁灭性力量。只有精准到极点的、针对个体的、存在层面的抹除或审判。塞拉斯蒂安仿佛一位最高明的外科医生,手持无形的手术刀,精准地切除了神庭肌体上腐烂的脓疮和肿瘤。
整个过程中,他没有说一句话。没有斥责,没有审判宣言。只有绝对的、不容置疑的“执行”。
安瑟尔摩瘫坐在钻石宝座上,那张精心维持的面具早已碎裂。无边的恐惧如同冰水,浇灭了他所有的野心和算计。他眼睁睁看着自己经营多年的势力,那些忠诚(或利益捆绑)的爪牙,在对方轻描淡写的指尖下,以各种荒诞而恐怖的方式消失。他握着权杖的手抖得如同风中的落叶,钻石权杖顶端的光芒黯淡失色。他想喊,想命令剩下的骑士攻击,但喉咙像是被铁钳扼住,发不出任何声音。他第一次真正理解到,自己面对的,根本不是什么可以掌控的“剑”,而是…一种天灾,一种规则,一种他无法理解、无法抗拒的绝对力量。
当塞拉斯蒂安的目光,终于平静地转向安瑟尔摩时,这位枢机主教猛地一颤,裤裆处迅速洇湿了一大片,散发出骚臭的气味。极致的恐惧压倒了一切。
但塞拉斯蒂安的目光只是在他身上停留了一瞬,那目光中没有任何情绪,没有愤怒,没有鄙夷,甚至没有杀意,只有一种…洞悉一切的平静,仿佛在看一件无关紧要的摆设。
然后,他放下了手。
幸存下来的耀炎骑士和高阶神官们,如同被抽掉了骨头,瘫软在地,瑟瑟发抖,不少人当场呕吐或失禁,大殿内弥漫起一股恶臭。他们甚至不敢抬头去看那个灰色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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