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青霞瘫坐在地,华美的宫装沾满了尘土,往日的高傲荡然无存,只剩下满眼的恐惧与绝望。狄明那句“你也不想你父王和兄弟姐妹被抄家灭族吧?”像记重锤砸在她心上。武则天对付政敌的手段,她再清楚不过了。
“你……你到底想怎样?”她声音发颤,看着狄明那看似平静却不容置疑的眼神。
狄明居高临下,语气从容:“我对郡主殿下颇为欣赏。现在你已无路可走,不如跟了我。这样既能保全自己,也能免了你家族的灭顶之灾。”
“跟了你?你做梦!”残存的骄傲让李青霞脱口而出。让她屈居人下,尤其还是以这种方式,她实在难以接受。
“是吗?”狄明轻笑一声,“那我就只能公事公办,把郡主‘金木兰’的身份,还有你勾结突厥、阴谋造反的证据,全都呈报陛下。到时候,陛下会怎么处置一位‘已死’却还在谋逆的郡主,还有你的父兄亲族……唉,想想都可怕啊。”他叹息一声,作势要走。
“等等!”李青霞猛地扑上前抓住狄明的衣摆,眼中尽是挣扎,“你…你怎么能这样……”
看着她濒临崩溃的模样,狄明知道火候到了,话锋一转:“青霞,我让你跟我,也不全是威胁。你想想,就算没有我今天来,以我爹的能耐,查清真相也是早晚的事。你以为虎敬晖,或者你手下那些杂鱼,能挡得住朝廷大军?突厥人狼子野心,会真心帮你?到时候,你不仅计划泡汤,还会连累全家。”
他俯下身,压低声音:“要是跟了我,我能在爹面前替你周旋,保住你的秘密。从此你就是狄家的人,不用像其他李唐宗室那样整天提心吊胆。你向来有抱负,以后未必不能以新身份一展所长。”
李青霞紧握的双拳微微颤抖。她不想死,更不愿家族因她覆灭。
狄家父子深得武皇信任,权势正盛……或许,这真是绝境中唯一的生路?她看着狄明近在咫尺的脸,俊朗中带着坚毅,似乎……也不是不能接受。
“你…说话算话?”她声音干涩。
“我狄明说到做到。你应该知道我爹狄怀英的为人,我不会辱没门风。”狄明适时抬出了老爹的信誉。
权衡再三,求生的欲望终究压过了骄傲。李青霞颓然闭眼,再睁开时带着认命般的决绝:“好…我答应你。但你必须保证绝不牵连我父王家人!”
“一言为定。”
狄明伸手要扶她起来。李青霞身体一僵,最后还是任由他握住自己的手臂。一种由胁迫与妥协交织的微妙关系,在此刻确立。
【叮!恭喜宿主成功与高气运目标“李青霞(金木兰)”缔结关系,截取其部分天道气运。】
【获得奖励:忠义丹 x 5。】
【忠义丹:服用者将自然生成对宿主的绝对忠诚,效果潜移默化,难以察觉,同时可提升服用者十年精纯内力。】
……
第二天李青霞醒来,只觉得浑身内力充盈,比往日强了数倍。略一运功,她惊骇地发现自己竟然突破到了一流高手境界!回想起昨夜狄明让她服下的那枚奇异丹药,心中更是震撼——这世界哪有能让人瞬间提升武功的丹药?武功不都是要靠常年苦练吗?
“感觉如何?”狄明的声音传来。
李青霞望向他,眼神复杂。这个男人以霸道的方式闯入她的生命,摧毁了她的野心,却又给了她新的庇护和难以想象的好处。那枚丹药似乎不仅提升了她的功力,更让她心底对狄明的抗拒消散了许多,一种莫名的依赖感悄然滋生。
“多谢…相公。”她轻声说道,这次少了几分勉强,多了几分复杂难言的情绪。
狄明观察着她的反应,对系统丹药的效果很满意。毕竟这女人在原剧里可是个疯子,现在温顺多了。
“既然是一家人了,起来收拾一下吧,该回幽州城了。”
……
幽州大都督府。
狄仁杰正在堂中蹙眉深思,梳理着案情的千头万绪。真方谦已被控制,李二(吉利可汗)在他的医治下逐渐好转,潜藏在身边的“蝮蛇”也快浮出水面。只等狄明从鬼镇回来,就能收网了。
“老爷,少爷回来了!”狄春前来通报。
狄仁杰抬头,看见狄明大步走进来,身后还跟着一个用斗篷遮面、身姿窈窕的女子。
“父亲,我回来了。”
“回来就好。这位是……?”狄仁杰目光落在女子身上。
狄明示意,那女子缓缓取下斗篷,露出一张清丽却带着倔强的面容。
狄仁杰凝神一看,顿时愣住:“这……这位姑娘的面相,怎么和已故的翌阳郡主如此相似?”
女子敛衽一礼,声音平静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狄大人,小女子正是长乐亲王之女,李青霞。”
“李青霞?!你…你不是在神都……”狄仁杰震惊地看向狄明,“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狄明示意左右退下,关紧房门,这才选择性地把事情经过告诉狄仁杰。他隐去了李青霞就是匪首“金木兰”的核心秘密,只说她是被歹人利用,囚禁在鬼镇,自己及时救出,为保全她的性命和李唐宗室,不得已才出此下策,将她安置在身边。
狄仁杰何等人物,立刻洞察了其中的关窍和狄明没明说的部分。他目光如炬,在狄明和李青霞脸上扫过,最终长叹一声:“郡主,你……糊涂啊!”他既痛心李青霞的不智,也明白此事若处理不好,必将引发朝堂震动,牵连无数。
他看向狄明,眼神复杂:“这事……虽然做得鲁莽,但现在看来,或许也是无奈之下的保全之策。”他又转向李青霞,语重心长,“郡主,既然进了狄府,望你好自为之,凡事以大局为重,别再行差踏错了。”
李青霞低头应道:“青霞明白,日后定当谨守本分,一切听从……夫君安排。”她的态度恭顺,和昨天那个野心勃勃的“金木兰”判若两人。
狄仁杰点了点头,不再多说,目光转而变得锐利起来:“既然郡主已经‘找回来’了,那么接下来,就该会一会那位一直藏在暗处的‘朋友’了。”
他心中已然明了,那个他始终不愿怀疑的身影——虎敬晖,恐怕就是这一切的关键人物之一。
收网的时刻,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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