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宇刚走进健身房,动感单车的轰鸣声就扑面而来)呼,这地方比想象中热闹。刚在前台办临时卡时,就听见教练说“吕子乔今天准来”,果然在自由器械区看到他了——正倚着卧推架,手舞足蹈地跟个戴眼镜的男生比划,那派头活像个恋爱导师。
“记住啊,撩妹的核心是‘若即若离’,”吕子乔单手转着运动手环,肌肉线条在顶灯下发着光,“比如你递水的时候,指尖不经意蹭到她的手,然后立刻收回来,说声‘不好意思’——这叫留白,懂吗?”
戴眼镜的男生脸涨得通红:“可、可我怕她觉得我耍流氓……”
“错!”吕子乔一拍他肩膀,差点把人拍得一个趔趄,“这叫分寸感!想当年我在酒吧,给陌生女生递纸巾,手指碰了下她的手背,当晚就约到了电影局——当然,这是战术,不是耍流氓,区别在于眼神要纯良,像小鹿受惊那种,明白不?”
天宇在跑步机上慢走,听着差点笑出声。这说辞,跟大学时他教社团学弟“搭讪三步法”如出一辙,就是把“递纸巾”换成了“借笔记”,把“酒吧”换成了“图书馆”。
那男生还在纠结:“可她是学霸,平时只泡实验室,根本不出来玩……”
“学霸怎么了?”吕子乔挑眉,突然压低声音凑过去,“我给你支个狠的——找她问学术问题!比如‘这个公式推导第三步我卡壳了,你能当面教我吗’,请教时离她三十厘米,别太近显得刻意,也别太远像陌生人。等她讲完,你说‘原来这么简单,看来还是你讲得比教授清楚’,既夸了她,又给了下次请教的理由,完美!”
(天宇调快跑步机速度,目光扫过镜子——吕子乔说这话时,右手不自觉地摸了下耳垂,这小动作跟当年一模一样。那时候他帮计算机系学弟追女生,也是这样摸耳垂,说这是“自信暗号”。)
戴眼镜的男生似懂非懂点头,吕子乔得意地拍了拍他的背:“学着点,哥当年靠这招,拿下过辩论赛最佳辩手、学生会文艺部长,还有……”他突然卡壳,挠了挠头,“反正都是厉害角色!”
(天宇扶着跑步机扶手笑了。他当然记得“还有”后面的名字——陈美嘉。当年吕子乔追美嘉时,就是拿着微积分习题册堵在女生宿舍楼下,结果被当成变态赶出来,还是天宇帮他解了围,说“他是我室友,真不是跟踪狂”。)
“对了,”吕子乔突然想起什么,从运动裤口袋摸出个小瓶子,“这个给你——费洛蒙香水,我特制的!喷一点在袖口,保证她见了你就挪不开眼……”
“吕子乔!”天宇终于忍不住喊了一声,从跑步机上下来,毛巾搭在肩上走过去,“你这瓶‘特制香水’,是上次美嘉打翻的柑橘味洗衣液兑的吧?我在阳台晒衣服时闻着味儿了。”
吕子乔吓得手一哆嗦,小瓶子差点掉地上,转头看到天宇,眼睛瞪得溜圆:“你、你怎么在这儿?!”
戴眼镜的男生懵了:“子乔哥,你们认识啊?”
“何止认识,”天宇挑眉,拿起那瓶“香水”闻了闻,“他这招‘洗衣液冒充费洛蒙’,当年追美嘉时就用过,结果被当成打翻了洗衣液的值日生,罚扫了一周楼道。”
吕子乔的脸瞬间爆红,伸手去抢瓶子:“胡说!那是意外!我后来换了真正的费洛蒙,不然美嘉能跟我……”他突然住嘴,挠着后脑勺嘿嘿笑,“反正英雄不问出处,技巧管用就行!”
戴眼镜的男生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突然恍然大悟:“哦!你就是子乔哥总提的那个‘当年帮我解围的室友’?他说你最会拆他台,果然!”
“别听他瞎吹,”天宇把瓶子塞回吕子乔手里,“他那点技巧,也就骗骗新手。真想追学霸,不如把笔记抄工整了送过去——上次美嘉跟我吐槽,说最烦男生明明不懂装懂,问个问题还东拉西扯。”
吕子乔眼睛一亮:“哎对哦!我怎么忘了这茬……”他拽着戴眼镜的男生就走,“快走快走,我带你去买最好用的笔记本,封面要选星空的,学霸都吃这一套!”
(看着他们俩的背影,天宇笑着摇摇头。健身房的风带着汗水味和洗衣液的清香扑过来,恍惚间又回到大学宿舍——吕子乔趴在桌上涂涂画画,嘴里念叨“这朵玫瑰画得够不够深情”,天宇在旁边敲键盘,冷不丁说“像朵西兰花”,然后被追着打了半条走廊。)
(远处的动感单车还在转,阳光透过高窗落在地板上,像串流动的省略号。原来有些人的“撩妹技巧”从未变过,就像有些拆台的默契,也从来不需要排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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