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厅里的暖光灯仿佛被注入了蜜糖,连光线都变得黏糊糊的甜。羽墨蜷在沙发角落,天宇的手臂自然地搭在她身后的靠背上,指尖偶尔会不经意地扫过她的肩窝,带来一阵细微的痒。两人刚被张伟的“恋爱三十六计”逗得笑出眼泪,此刻脸颊还泛着健康的红晕,像被晚风拂过的苹果。
“所以说,你们俩到底是谁先动的心?”唐悠悠抱着抱枕,身体前倾,眼里的八卦之火比客厅的灯光还要亮。她刚听完羽墨描述六年前图书馆的初见,此刻正死死盯着天宇,仿佛要从他脸上看出朵花来。
天宇的耳尖微微发烫,下意识地看了羽墨一眼。她正低头用指尖划着沙发的纹路,嘴角却噙着抹藏不住的笑,显然也在等他的答案。“应该是我吧。”他挠了挠头,声音里带着点少年人的坦诚,“第一次在图书馆看到她趴在画架上睡觉,阳光落在她头发上,像撒了层金粉,那时候就觉得……这个女生好像有点特别。”
“哇哦——”咖喱酱拖长了语调,夸张地捂住嘴,“天宇你可以啊,藏得这么深!”
羽墨抬起头,眼里闪着狡黠的光:“那你当时为什么不告诉我?害我每次偷偷画你,都像做贼似的。”
“怕被你当成变态啊。”天宇笑着反驳,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动作自然得像做过千百遍,“那时候你总凶巴巴的,说我‘偷看你画画’,我哪敢承认。”
“我那是不好意思。”羽墨嗔怪地拍开他的手,脸颊却更红了,“谁让你总盯着我看,害得我颜料都调错了。”
众人被这你来我往的拌嘴逗得哈哈大笑,张伟拍着桌子:“我就说嘛,当初看你们在画室里大眼瞪小眼,就不像普通同事!”
“什么普通同事,人家是校友。”胡一菲白了他一眼,转而看向羽墨,“那庆功宴冷战那次,到底是怎么回事?我听林薇说,你俩三天没说话,厨房的锅铲都快被天宇攥出坑了。”
提到这事,羽墨的表情软了下来。她指尖绞着衣角,声音轻得像叹息:“其实也不算吵架,就是……有点别扭。我看到他跟合作方经理碰杯,手腕上的疤露出来了,可他自己好像完全忘了那道疤是怎么来的。”
天宇的眼神暗了暗,握住她的手轻轻收紧:“我没忘。”他的拇指摩挲着她的指节,语气里带着点懊恼,“那天庆功宴人多,我怕说出来太刻意,想回头再跟你解释,结果你转身就走了。”
“我那是气你不把自己当回事。”羽墨的声音低了些,“那道疤是为了抢回我的画具才被碎玻璃划的,缝了五针呢,你怎么能说忘就忘?”
“没忘,从来没忘。”天宇的声音温柔得像化了的黄油,“每次洗手看到它,都能想起你当时抱着我胳膊哭的样子,眼泪掉在伤口上,蛰得我疼,却又觉得……挺值的。”
最后三个字说得极轻,却像羽毛似的搔过每个人的心尖。客厅里安静了几秒,随即爆发出更热烈的起哄声,张伟甚至吹了声口哨:“天宇可以啊,情话一套一套的!”
诸葛大力推了推眼镜,在笔记本上写着什么,嘴里念念有词:“情感表达与创伤记忆的关联度分析……当个体将身体创伤与重要他人的情绪绑定,会显着提升亲密关系的稳定性。”
“说人话。”张伟凑过去看。
“就是说,他们俩感情会越来越好。”诸葛大力言简意赅。
林薇笑着端来一盘切好的芒果,放在两人面前:“别光顾着说这些,快说说,为什么藏了这么久?我们又不是外人。”
提到隐瞒的原因,羽墨的眼神黯淡了些。她戳着盘子里的芒果块,声音闷闷的:“其实……是怕太张扬,万一走不到最后,会很尴尬。”她顿了顿,偷偷看了天宇一眼,“而且我总觉得,他对所有人都那么好,我在他心里……可能没那么特别。”
“傻瓜。”天宇捏了捏她的脸颊,语气里带着点心疼,“你怎么会这么想?”他转向众人,语气忽然变得郑重,“其实主要责任在我。我总怕做得不够好,怕她觉得我太黏人,怕这些小心思会给她添麻烦,所以才一直藏着掖着,结果反而让她不安了。”
他从口袋里掏出个小小的铁皮盒子,打开后里面是几颗磨得光滑的玻璃弹珠,在灯光下泛着彩虹般的光。“这个是她大三那年在河边捡的,说想串成手链,结果线轴被我弄丢了。”他拿起一颗蓝色的弹珠,眼里闪着温柔的光,“我找了半个月,终于在画室的暖气片后面找到了,一直想重新串好送给她,却总怕她觉得我太念旧。”
羽墨看着那几颗弹珠,眼眶忽然就红了。她记得那些弹珠,记得当时因为线轴弄丢还跟他闹了别扭,却没想到他居然找了那么久,还珍藏了这么多年。
“还有这个。”天宇又从盒子里拿出张泛黄的便利贴,上面是羽墨潦草的字迹:“天宇是笨蛋!”后面画了个吐舌头的小人。“这是她第一次跟我生气时写的,说我把她的速写当垃圾扔了,其实我是怕被别人看见笑话她画得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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