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尔·哈里斯的办公室里，烟雾缭绕。
他面前的烟灰缸里，已经堆满了烟头。
这位在NBA执教多年的老帅，此刻却像一个束手无策的新手，脸上写满了疲惫和纠结。
办公室的门被敲响了。
“进来。”哈里斯头也不抬地说道。
助理教练比尔·波特卡和拉里·德鲁走了进来，看到办公室里如同仙境般的景象，都不禁皱了皱眉。
“德尔，你已经抽了一包了。”比尔·波特卡担忧地说道。
“我烦着呢。”哈里斯烦躁地摆了摆手，又点上了一根烟，猛吸了一口。
“还在为今天训练的事烦心？”拉里·德鲁坐到他对面，问道。
“不然呢？”哈里斯吐出一个大大的烟圈，苦笑道，“我感觉我不是在执教一支篮球队，我是在管理一个火药库！一个随时都可能爆炸的火药库！”
“沙克、科比、秦……”哈里斯揉着发痛的太阳穴，“上帝啊，杰里（韦斯特）到底给我找来了三个什么怪物？”
“是天才，德尔，三个百年一遇的天才。”比尔·波特卡纠正道，“但也正是因为他们都是天才，所以问题才这么棘手。”
“是啊，”拉里·德鲁也感叹道，“沙克的统治力毋庸置疑，他是我们建队的基石。但科比和秦的天赋和好胜心，也注定了他们不甘心只当沙克的副手。”
“今天训练场上发生的一切，就是一个危险的信号。他们三个，根本无法共存！”
拉里·德鲁的话，像一记重锤，狠狠地敲在哈里斯的心上。
无法共存。
这正是他最担心的问题。
“不，他们可以共存。”哈里斯突然开口，眼神变得锐利起来，“关键在于，我们该如何使用他们。”
他站起身，走到战术板前，上面密密麻麻地画着各种战术路线。
“传统的打法，是以沙克为轴心，其他四个人拉开空间，把球喂给他，让他用无敌的力量摧毁一切。”哈里斯指着其中一个战术图，“这是最稳妥，也是最简单的方式。但缺点也很明显，一旦沙克被包夹或者状态不佳，我们的进攻就会陷入停滞。而且，这种打法，完全浪费了科比和秦的才华。”
他顿了顿，又指向另一片空白的区域。
“而今天，秦和科比向我们展示了另一种可能。”哈里斯的呼吸变得有些急促，“以他们两个的挡拆为进攻发起点，利用他们的速度、技术和投射能力，去撕扯对方的防线。沙克可以作为终结点，也可以作为掩护墙，甚至可以拉到高位进行策应。”
“这是一个更现代，更复杂，也更具威力的战术体系！一旦成型，我们的进攻将会变得无法预测，无法防守！”哈
里斯越说越兴奋，仿佛已经看到了湖人队开创一个新王朝的画面。
“但是，德尔，”比尔·波特卡冷静地泼了一盆冷水，“你有没有想过，要实现这个战术体系，需要一个前提？”
“什么前提？”
“那就是，沙克必须做出牺牲。”比尔·波特卡一字一顿地说道，“他必须让出球权，让出战术核心的地位，从一个绝对的主角，变成一个需要去打下手的配角。你觉得，以沙克的性格，他会同意吗？”
哈里斯的兴奋瞬间被浇灭了。
是啊，沙克会同意吗？
答案是显而易见的。
绝不可能！
让他去给两个菜鸟打下手？这比杀了他还难受！
今天的训练赛，已经充分证明了这一点。任何试图挑战他老大地位的行为，都会遭到他最猛烈的反击。
“所以，我们现在面临一个艰难的抉择。”拉里·德鲁总结道。
“要么，我们继续坚持以沙克为核心的传统打法，安抚住他。但代价是，我们可能会压抑科比和秦的成长，甚至逼走他们。”
“要么，我们强行推行以秦和科比为核心的新战术体系。但代价是，我们可能会彻底激怒沙克，让更衣室直接爆炸，球队分崩离析。”
办公室里，再次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这是一个两难的抉择，无论选择哪一条路，都充满了巨大的风险。
哈里斯感觉自己的头发又白了几根。
他当了这么多年教练，从未遇到过如此棘手的难题。
幸福的烦恼？
狗屁！这简直是地狱级的折磨！
“杰里那边，有什么说法吗？”哈里斯抱着最后一丝希望，问道。
杰里·韦斯特，湖人队的总经理，那个将这三个怪物凑到一起的“教父”，他不可能没有考虑到这个问题。
比尔·波特卡和拉里·德鲁对视了一眼，然后摇了摇头。
“杰里什么都没说，他只是让我们正常训练。”
“正常训练……”哈里斯苦笑着，将手中的烟头狠狠地按在烟灰缸里。
他知道，韦斯特这是在考验他。
把这道世纪难题，完完全全地交给了他这个主教练来解答。
解得好，他就是冠军教头，名垂青史。
解不好，他就是罪人，背锅下课。
“让我一个人静一静。”哈里斯疲惫地挥了挥手。
两位助理教练叹了口气，默默地退出了办公室。
哈里斯独自一人站在战术板前，看着那三个闪亮的名字，久久无语。
他的脑海里，天人交战。
究竟该怎么选？
是选择安稳的现在，还是赌一个辉煌的未来？
这是一个关乎他自己，也关乎整个洛杉矶湖人队命运的，艰难抉择。
就在这时，他办公桌上的电话，突然响了起来。
他看了一眼来电显示。
是杰里·韦斯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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