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香花坊的晨雾还没散,苏晚刚把新到的双生栀子栽进陶盆,院外就传来周瑶咋咋呼呼的声音。她扎着高马尾,手里攥着个皱巴巴的塑料袋,里面装着刚买的豆浆油条,一进门就把袋子往石桌上一放:“晚晚!你听说没?西巷那个旧小区,最近闹‘会移动的旧照片’,我咖啡店的老主顾王婶住那儿,说吓得好几天不敢凌晨出门!”
苏晚擦了擦手上的泥土,指尖还残留着栀子花瓣的清香,她拿起豆浆咬了一口,温乎的液体顺着喉咙往下滑,才开口:“是不是每天凌晨三点,照片会贴在不同楼道口?”
周瑶眼睛一下子亮了:“你怎么知道?王婶说,那照片上是对穿民国衣裳的男女,背景就是小区里那棵老槐树,早上再看就没影了!她前天起夜瞅见了,那照片摸着凉飕飕的,跟贴了块冰似的!”
正说着,陈砚骑着电动车停在花坊门口,车筐里放着个牛皮纸文件袋,妹妹的旧罗盘露在外面,指针朝着西巷的方向,边缘泛着淡淡的绿光。他锁好车走进来,看见石桌上的早餐,也不客气地拿起一根油条:“林晓刚把旧小区的资料发我,你们也在说‘移动照片’?”
“可不是嘛!”周瑶抢着开口,“王婶说那照片邪门得很,贴在谁家单元门口,谁家就准倒霉——三楼李叔家贴过之后,孙子半夜哭了三天;五楼张姨家贴过,第二天买菜的钱就丢了!”
苏晚放下豆浆,指尖轻轻碰了碰陈砚带来的文件袋,感知里瞬间涌入一股温和的“思念”情绪,没有黑气的阴冷,倒像晒过太阳的旧布料,软乎乎的。“不是邪门,是善影的执念。”她轻声说,“照片里的人,应该是民国时期住在这儿的,执念没散,才借着照片找什么人。”
陈砚嚼着油条,从文件袋里掏出打印纸,上面是小区的平面图和居民证词:“林晓查到,这小区是民国三十一年‘栀花私塾’改的,那棵老槐树就是当年私塾门口的。照片里的男女,可能是私塾的老师沈先生和他妻子,抗战时期失踪了,一直没找到下落。”
“沈先生?”周瑶突然拍了下手,“王婶说过,小区里的老住户都知道,以前私塾有对沈姓夫妻,待人特别好,还教街坊家的孩子认字!听说沈先生会修表,沈太太会绣花,两人感情好得很。”
苏晚拿起平面图,指尖的淡白光顺着图上的老槐树、3号楼、5号楼划过,这三个位置正好连成一个三角形,和奶奶旧笔记里记载的“护灵三角阵”一模一样。“照片每次出现的位置,都是当年私塾的灵脉节点。”她抬头看向陈砚,“他们不是要害人,是想通过灵脉节点放大执念,让特定的人看见照片。”
陈砚点头,把罗盘放在平面图上,指针稳稳停在老槐树的位置:“我们现在就去小区看看,正好王婶应该在家,能多问点细节。”
周瑶本来想跟着去,又想起咖啡店还没开门,只好作罢:“那你们查着,有消息随时跟我说!要是真有残影,晚晚你可别硬扛,记得叫上陈砚帮忙!”
两人赶到旧小区时,晨雾刚散,红砖楼房的墙面上爬满爬山虎,风一吹,叶子沙沙响。老槐树立在小区中央,枝繁叶茂,树干上还挂着个褪色的木牌,写着“百年古树,禁止攀折”。几个晨练的老人坐在槐树下的石凳上,看见陈砚和苏晚,都好奇地望过来。
“你们是来查‘移动照片’的吧?”一个穿灰布衫的老爷爷主动开口,手里还攥着个太极剑,“这事儿闹得人心惶惶,昨天物业还贴了通知,让大家凌晨别出门呢!”
陈砚掏出记者证,笑着递过去:“我们是《城市拾遗》的,想了解下照片的情况,您见过吗?”
老爷爷接过记者证看了看,又递回来:“我没见过,但我家老婆子见过!就在前天凌晨三点,照片贴在我们1号楼单元门口,她摸了一下,说照片上的人跟活的似的,那沈太太的发簪还闪了下光!”
苏晚蹲下身,指尖轻轻碰了碰老槐树的树根,感知里“看”到一对穿民国服饰的残影,正坐在树根旁,沈先生手里拿着本旧书,沈太太靠在他肩上,两人望着3号楼的方向,眼神里满是期待。“他们在等3号楼的人。”苏晚站起身,对陈砚说,“我们去3号楼找王婶吧,她之前说见过照片,说不定知道什么。”
两人刚走到3号楼单元门口,就看见一个穿碎花衫的阿姨提着菜篮子回来,正是周瑶说的王婶。她看见陈砚和苏晚,愣了一下,又想起什么似的:“你们是来查照片的吧?快进来坐,我给你们沏杯茶!”
王婶家不大,客厅的茶几上摆着个相框,里面是个老太太的黑白照片。“这是我婆婆,前两年走的。”王婶一边沏茶一边说,“她年轻的时候,就在这小区里的私塾上过学,教她的就是沈先生和沈太太。”
苏晚接过茶杯,指尖的淡白光轻轻贴近杯壁,感知里瞬间“看”到年轻的王婶婆婆,正坐在私塾的教室里,沈先生在黑板上写字,沈太太在旁边教大家绣花。“您婆婆是不是有个沈太太送的绣花帕子?”苏晚突然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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