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嘀——嘀嘀嘀嘀!” 警报声越来越急!监护仪上代表心跳的曲线疯狂地上下窜动,然后猛地拉成一条绝望的直线!
“嘀————————”
尖锐刺耳的长鸣如同丧钟,瞬间穿透厚重的门板!霍沉舟瞳孔骤缩,脑子一片空白!他看着那条象征着生命彻底终结的直线,看着父亲抓住自己手腕的手骤然失去所有力气,软软地垂落下去。
“爸——!” 一声困兽濒死般的嘶吼从他胸腔深处迸发而出!他猛地扑到床边,双手徒劳地想要抓住什么,却只触到一片迅速冷却的皮肤。巨大的悲痛和冰冷的愤怒瞬间将他撕裂!他死死盯着父亲最后凝固着警示和不甘的面容,指甲深深掐进掌心,鲜血无声渗出,滴落在冰冷的白色床单上,晕开一小片刺目的红。
门外,那声凄厉的长鸣如同信号。霍明烨脸上的悲戚瞬间消失无踪,只剩下冰冷的得意和一种扭曲的迫不及待。他猛地推开身前的护工,一脚踹开ICU的门!
“爸——!” 他哭喊着扑进来,动作夸张,声音却毫无温度。他身后跟着的股东和高管们一拥而入,狭窄的空间瞬间被挤得水泄不通。
霍明烨扑到床的另一边,只看了一眼那心电监护仪上笔直的死亡线,立刻转头,那双还带着虚假泪光的眼睛精准地锁定了霍沉舟,里面淬满了毒:“霍沉舟!你对爸做了什么?!” 他声音尖利,带着哭腔,手指却直直地戳向霍沉舟的脸,“爸刚才还好好的,为什么你一进来就…就…一定是你!是你害死了爸!是不是你刺激了他!说啊!” 他身后的几个心腹立刻鼓噪起来,指责声浪瞬间将霍沉舟淹没。
霍沉舟缓缓地、极其缓慢地从病床边站起身。他高大的身影在混乱的人群中投下压迫性的阴影,脸上没有任何泪痕,只有一种被冰封住的、骇人的死寂。那双深不见底的黑眸扫过霍明烨那张因激动和算计而扭曲的脸,扫过那些随声附和、眼神闪烁的股东,最后定格在霍明烨身后一个律师模样的人身上——那人手里,正紧紧攥着一个鼓鼓囊囊的黑色文件袋。
“滚开。” 霍沉舟开口,声音低沉平缓,却像裹着冰渣的刀刃,瞬间压过了所有嘈杂的指责。那冰冷的两个字蕴含着令人胆寒的力量,离他最近的两个人下意识地后退了半步。
霍明烨被他眼神里的杀气慑得心头一悸,随即恼羞成怒,声音拔得更高:“霍沉舟!你还想抵赖?爸就是被你气死的!现在还想在爸的遗体前撒野吗?张律师!” 他猛地转向身后的律师,几乎是吼出来的,“宣读遗嘱!立刻!当着爸的面!让所有人看看清楚,爸到底想把霍家交给谁!”
那张律师立刻上前一步,带着一种刻意的肃穆,在无数道目光的注视下,哗啦一声拉开了文件袋的拉链,抽出一份装订精美的文件。他清了清嗓子,开始用公式化的语调宣读:“立遗嘱人,霍氏集团董事长霍正霆先生…根据其清醒时所立遗嘱,名下持有的霍氏集团51%核心股权,以及名下所有不动产、流动资金、海内外投资…全部由其第三子,霍明烨先生继承…霍沉舟先生…仅获赠位于市郊的‘静园’别墅一套,以及其母遗留的部分私人首饰…”
遗嘱内容如同一个巨大的讽刺炸弹在人群中炸开!静园别墅?那几乎是霍家产业里最不值钱的一处!连霍明烨身后几个股东都掩饰不住脸上的错愕和一丝隐隐的贪婪——霍明烨独掌大权,意味着巨大的利益重新分配!
霍明烨的胸膛剧烈起伏,脸上悲痛与“沉痛责任”交织,他上前一步,对着律师手中的遗嘱文件,声音带着哽咽却难掩激动:“爸…您放心!我一定不负所托,把霍氏发扬光…”
他的话戛然而止!
一只骨节分明、带着惊人力量的手,快如闪电般伸出,不是去夺那份遗嘱,而是精准地、死死地扼住了霍明烨的喉咙!
霍沉舟的动作太快了!快得所有人都没反应过来!霍明烨只觉得一股无法抗拒的巨力掐断了他的呼吸,眼前瞬间发黑!他惊恐地瞪大眼,对上霍沉舟近在咫尺的、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睛。那里面没有怒火,没有悲伤,只有一片令人血液冻结的、纯粹的、冰冷的杀意!仿佛在看一个死人。
“呃…呃…” 霍明烨徒劳地挣扎,双手想去掰开那只铁钳般的手,却撼动不了分毫。他身后的心腹和保镖这才如梦初醒,惊呼着要冲上来。
“都别动!” 霍沉舟的声音不高,却像寒冰碎裂,带着一种主宰生死的威压,瞬间镇住了所有人。他扼着霍明烨的脖子,像拖一条死狗,硬生生将他从床边拖开几步,一直拖到离父亲冰冷的遗体稍远的地方。然后,他猛地松手,同时狠狠一搡!
“砰!” 霍明烨像一袋沉重的垃圾被摔在冰冷坚硬的地砖上,五脏六腑都移了位,捂着脖子剧烈地呛咳干呕,狼狈不堪。
整个ICU病房死一般寂静。只有霍明烨痛苦的呛咳声和仪器彻底归零后残留的、令人心悸的嗡鸣。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那个重新挺直脊背的男人身上,恐惧如同冰冷的藤蔓,悄无声息地爬上了每个人的背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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