盐穗娘端着一碗用新米熬的粥走来，加了些用堆肥种的红枣：“晚秋，喝碗粥暖暖身子，这米用你的堆肥种的，特别香。”林晚秋喝了一口，粥香浓郁，暖意从胃里散开。江风拂过，带着雪的清冽和泥土的清香，远处的灯塔亮了起来，铜铃声清脆悦耳。
她知道，堆肥法的故事还在继续，以后还会有更多的好法子，更多的好收成。而灵泉码头的日子，会像这堆肥滋养的“灵江稻”一样，在岁月里扎根、生长，一直往甜里流，再也不回头。
开春后，林晚秋的“水肥”试验成了灵泉码头的新鲜事。她在堆肥棚旁搭了个木架，架上摆了十个大陶缸，每个缸里都装满了按比例混合的堆肥和灵泉水，缸口盖着透气的竹编盖子。“这水肥得发酵十二天，每天搅三次，让灵泉水的灵气和堆肥的肥力融在一起。”她边搅边给围观的村民讲解，指尖沾着的褐色肥水竟带着淡淡的清香。
老秀才蹲在陶缸边，用木棍挑起一点肥水闻了闻：“灵泉水本就滋养万物，混上堆肥，怕是比宫里的‘玉露肥’还金贵。”他赶紧在《灵江稻培育纪要》的“水肥篇”里添了一行：“灵泉堆肥按一比三兑水，发酵十二日，浇苗每旬一次。”
盐穗娘最先学着用水肥浇草药。她的草药园里，刚冒芽的“墙根草”浇了一次水肥，三天后就长到了半尺高，叶片肥厚得能掐出水来。“往年这草得长半月才这么高，水肥真是立竿见影！”她特意采了些草叶送去药铺，药铺掌柜称重时惊道：“这草比上次的重三成，药效肯定更足，以后你的草药我全收了！”
可新安村的李伯又犯了难。他学着做水肥，发酵好后浇在“灵江稻”田里，没过几天秧苗就叶尖发黑。“林姑娘，俺按你的法子做的水肥，咋把苗浇坏了？”李伯急得扛着半袋坏苗赶来，脸皱成了苦瓜。
林晚秋跟着去新安村的田里一看，立刻找到了症结：“你这水肥没过滤，里面的粗渣堵了秧苗的根须，还烧了苗。”她当场找来细纱布，教李伯过滤水肥：“得把渣滤掉，只留清水，浇的时候离根须三寸远，这样才不会伤苗。”她还特意留了半缸过滤好的水肥，让李伯回去先试浇半亩田。
五天后，李伯兴冲冲地跑来报喜：“活了！浇了滤过的水肥，秧苗全缓过来了，比没浇的壮实多了！”他还带来了几个村民，非要林晚秋再讲一遍水肥的过滤和浇灌技巧，本子上记得密密麻麻。
四月的一场倒春寒来得突然，灵江稻的秧苗冻得蔫头耷脑。刀疤脸急得直搓手：“这刚浇了水肥，别冻坏了！”林晚秋却早有准备，她让村民们把堆肥棚里翻搅时攒下的热渣铺在田埂边，再盖上稻草：“堆肥渣发酵时会发热，能给秧苗挡寒气。”
没想到这法子真管用。一夜过后，铺了热渣的田里，秧苗依旧翠绿；没铺的田块，秧苗还是萎靡。老秀才摸着热渣叹道：“晚秋这是把堆肥的用处榨干了！连废渣都成了宝贝。”他赶紧把“热渣抗寒法”也记进了纪要里。
六月里，灵江稻抽穗了。用水肥浇过的稻田，穗子比只用堆肥的长半寸，谷粒也更饱满。吴掌柜的商船运来江南府的订单时，特意绕到稻田边看了一圈：“这稻子长得比去年还旺，用了水肥就是不一样！今年的灵江稻米，我得多订两万斤！”
他还带来了个好消息：江南府的农技师把“林氏堆肥法”写成了小册子，分发到各州县，不少农户都来打听灵泉码头的堆肥技巧，还有人特意想来拜师学艺。“晚秋姑娘，你这法子可是救了不少缺肥的农户！”吴掌柜笑着说。
林晚秋却有了新想法。她发现码头的落叶和枯枝没人要，全堆在江边烂掉，便试着把枯枝粉碎，混进堆肥里。“枯枝发酵后能疏松土壤，说不定能让堆肥更透气。”她挖了个新坑，按“枯枝+厨余+粪肥”的比例堆肥，还特意加了些灵泉水加速发酵。
半个月后，新堆的肥果然更松散，肥力也更足。林晚秋用它种了半亩萝卜，萝卜长得又大又圆，最大的一个竟有三斤重。刀疤脸抱着大萝卜，笑得合不拢嘴：“晚秋妹子，你这堆肥法真是越来越神了！以后啥废物都能变肥！”
秋收时，灵泉码头的五十亩灵江稻亩产突破了千斤，和瑞禾不相上下。用枯枝堆肥和水肥种的那十亩田，亩产更是达到了一千一百斤！村民们捧着金黄的稻穗，围着林晚秋欢呼：“多亏了晚秋姑娘的好法子，今年又是大丰收！”
陆承宇在庆丰收会上，把“肥田能手”的木牌换成了烫金的匾额。“晚秋的堆肥法，从堆肥到水肥，再到枯枝利用，一步步改进，不仅养活了咱们码头的人，还帮了周边村镇。这匾额，你受之无愧！”
林晚秋捧着匾额，眼眶有些发热：“这不是我一个人的功劳，是大家一起攒厨余、翻堆肥、试水肥的结果。以后我还会接着琢磨，让堆肥法帮更多人。”她看着台下的村民，心里明白，这堆肥堆的不仅是肥料，更是灵泉码头人齐心过日子的底气。
冬雪落下时，堆肥棚里依旧热闹。村民们正按林晚秋的新法子，把晒干的豆秸混进堆肥里。盐穗娘端着一碗用新米熬的粥走来，加了些用枯枝堆肥种的红枣：“晚秋，喝碗粥暖暖，这米香得很！”
林晚秋喝了一口，暖意从舌尖流到心底。她望着窗外被白雪覆盖的堆肥棚，仿佛看到了来年翠绿的稻田。江风拂过，带着雪的清冽和泥土的芬芳，远处的灯塔亮了起来，铜铃声清脆。她知道，堆肥法的故事还在继续，而灵泉码头的日子，会像这不断改进的堆肥一样，越来越厚实，越来越香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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