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乡人晃了晃时,眼前的景象突然分成了两半:阿竹的脸在左边模糊成一团,断竹堆在右边扭曲成怪物的形状。他想扶住什么,手臂却重得像灌了铅,抬到一半就 “咚” 地砸在断竹上,震得伤口一阵剧痛,冷汗顺着额角往下流,滴进眼睛里,涩得他睁不开眼。说出 “别管我” 三个字时,他的声带像是被砂纸磨过,声音嘶哑得不像自己的,每一个字都带着血沫,溅在阿竹的衣襟上。
阿竹将玉佩塞进他手里时,指腹的皮肤因为长时间用力而发白起皱,像泡了很久的海带。她背起异乡人的瞬间,腰椎突然传来一阵剧痛,像是要断成两截,膝盖弯到一半就再也动不了,只能用尽全力往前顶,关节发出 “咯吱” 的声响,像是在抗议。钻进岩壁缝隙时,她的肩膀被凸起的竹根刮破,血珠顺着手臂往下流,滴在异乡的头发上,可她已经感觉不到疼了 —— 浑身的神经都在尖叫,麻木感正从四肢往心脏蔓延。
暗河的水声越来越近,可阿竹的听觉却在衰退,那些声音像是隔着层厚厚的棉花,模糊又遥远。她的眼前开始出现幻觉:青瑶的呼救声里混着婴儿的啼哭,异乡的呼吸声变成了傀儡的 “咔嗒” 声,而自己的心跳,正越来越慢,像面即将停摆的破鼓。唯有胸前发烫的锦囊在提醒她:不能倒下,绝不能倒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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