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正殿尚余五十步,殿中传出话语。乃掌门之声,然语调迟滞半拍,如傀儡提线,被人控喉。
潘安停于门外,未即入内。
低头望靴底,沾一抹赤粉,似从药库方向带出。蹲身捻之。
非尘土也。含微量噬魂砂,专用于追踪活人气机。凡踏此地者,三日内行踪尽露。
起身拂净鞋面,推门而入。
掌门端坐主位,面色泛青。
两侧执事肃立,神情僵木。
潘安一眼扫过,见其腕内皆有细微针孔——正是种入傀儡符之征。
“你来了。”掌门开口。
“嗯。”潘安应声,立而不前。
“药库近日有变,需汝协查。”
“何时之事?”
“就在你行来之前。”
潘安听着,指腹悄然抵住剑柄。此言有破绽。药库若有变故,消息至少经三重禀报方达掌门耳,焉能如此迅疾?
诸线汇聚一点:有人欲吾入药库,不惜动用整个宗门,演此大戏。
不再陪演。
“吾自金丹域归,身染冥息。”他淡声道,“须先入净室涤体,否则扰药库灵气平衡。”
言罢,转身便走。
离殿十步,忽折身拐入左侧小巷。
巷深幽暗,尽头有一废弃排水沟,直通药库后墙。
蹲下,自怀中取出一块黑色晶片——兜留下的老君炉残骸。
贴地而置,低诵一句秘语。
晶片微亮,旋即熄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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