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国际刑警组织那边有反馈。‘信天翁’这个组织确实存在,是一个极其隐秘的跨国犯罪集团,涉及高端技术走私、洗钱等,但核心成员行踪诡秘。你们提供的‘维克多’的信息,与他们的一个高层目标特征部分吻合。但该组织近期活动似乎陷入停滞,有几个关键账户出现异常资金冻结。”
“第四,也是最重要的一点。”老陈的表情异常严肃,“就在你们出来的第二天,我们监测到多个境外情报机构,以及一些背景复杂的私人机构,突然开始以各种名义,加大对我国东南沿海,特别是临州市附近海域地质、水文和生物活动的侦查力度。动作很隐蔽,但目的性极强。他们……似乎也察觉到了什么。”
张明心中一凛。Ω区的能量爆发,虽然被抑制了,但还是泄露了一丝痕迹,引起了某些“苍蝇”的注意。
“Ω区的秘密,守不住了?”林雨皱眉。
“绝对机密。”老陈斩钉截铁,“你们的报告,以及所有相关证据,已被列为最高机密。知情者仅限于在场几人和极少数经过审查的最高层领导。对外,这将是一次成功的打击跨国犯罪集团行动,捣毁了‘鼎盛集团’余孽的一个秘密据点。孙茜同学是重要证人,受到保护。张明和林雨立下大功。”
他看向三人,目光深邃:“这意味着,关于‘深渊’、‘活着的遗迹’、以及它可能带来的……潜在风险,将成为国家最高级别的绝密。你们需要签署最严格的保密协议。并且,要做好心理准备,这件事,可能永远不会有公开的那一天。”
孙茜低下头,双手紧紧握在一起。母亲的牺牲、王海的冤屈、还有维克多最后的赎罪,所有这些惊心动魄的真相,都要被埋藏在黑暗之中吗?
张明沉默片刻,开口问道:“那……‘它’呢?那个‘深渊’,我们只是让它延迟苏醒。它会不会再次……”
“这就是问题的关键。”老陈叹了口气,“我们已经组织最顶尖的地质、物理、生物和密码学专家,成立了一个绝密研究小组,代号‘深蓝后续’,试图分析你们带回来的所有数据、那枚戒指的材质、以及杨慧芳笔记和孙茜破解的密码。但……进展缓慢。那个存在的科技水平,或者说生命形态,远超我们目前的认知。我们甚至无法确定,它的‘休眠’是暂时的,还是永久的,或者……只是一种更深层次的‘伪装’。”
他顿了顿,加重语气:“所以,我们需要你们。张明,林雨,孙茜,你们是唯一亲身经历过核心区域并与之有过……交流的人。你们的感受、观察到的细节、甚至是直觉,都可能成为研究的关键。希望你们能加入‘深蓝后续’小组,作为特别顾问。”
加入研究小组?继续与这个可怕的秘密捆绑在一起?三人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复杂情绪。是彻底摆脱噩梦,回归正常生活?还是肩负起这份沉重得足以压垮任何人的责任,继续在深渊的边缘行走?
“我需要时间考虑。”张明最终说道。他需要时间消化这一切,需要想清楚未来的路。
林雨和孙茜也表示了同样的意愿。
老陈表示理解,安排他们先在安全屋休息,并提供了最好的心理疏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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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周后,张明独自一人来到江边。夕阳将江水染成一片暖金色,远处的老码头在暮色中只剩下一个沉默的剪影。327号台阶,连同其下方那个惊世的秘密,一同沉入了永恒的黑暗。
他拿出手机,屏幕上是林雨发来的短信:“我决定加入小组。有些真相,需要有人守望。” 还有孙茜的信息:“张老师,我想继续妈妈的研究,从海洋地质的角度,也许能找到更多关于‘它’的线索。我申请了直博。”
张明看着信息,又望向沉静的城市。危机暂时解除,但阴影已然投下。“深渊”只是沉睡,并未死亡。而那些被“信天翁”渗透的势力、那些嗅到气味蜂拥而至的境外触角,依旧在黑暗中窥伺。
他收起手机,最后看了一眼老码头的方向。然后转身,汇入熙熙攘攘的人流。他的背影挺拔,步伐坚定。
他知道,自己的调查记者生涯,或许将告一段落。但另一场更为漫长、更为隐秘的战争,才刚刚开始。这场战争没有硝烟,却关乎着脚下这片土地,以及亿万人的未来。
他,以及那些选择了守望的同行者,将成为照亮深渊的第一缕微光,也是阻止黑暗吞噬人间的……最后一道堤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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