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晨雾尚未散尽,灵植园的石板路上已落满了带露的枯叶。云渊背着收拾好的药篓,里面除了灵草与丹药,还放着李长老连夜绘制的《青溟界舆图》——图上用朱砂标注着前往天枢院本部的捷径,以及几处上古灵脉残留的“灵眼”,可供途中补充灵气。石猛扛着斧头走在左侧,腰间别着李长老给的“破煞符”;柳知意走在右侧,浅绿裙摆上别着一朵新鲜的净化草,指尖时不时拂过路边的野草,感知着周遭的动静。
李长老拄着木杖送出门外,枯瘦的手紧紧握着云渊的手腕,眼中满是担忧:“此去京华,路途遥远,天枢院本部不比青云阁外门,派系盘根错节,你切记‘藏锋’二字。若遇危难,可持此枚‘木令’前往药王宗驻京华的分舵,那里的主事是我旧友,或许能为你提供庇护。”他将一枚刻着草木纹路的木令塞进云渊手中,木令触手温润,隐隐透着生机。
“长老保重。”云渊躬身行礼,眼眶微热。自离开陈伯后,李长老便是他在青云阁最亲近的人,这份叮嘱,比任何灵丹都让他安心。王岳站在不远处的官道上,玄色锦袍在晨雾中泛着冷光,见三人迟迟不走,不耐烦地催促:“时辰不早了,再耽搁,恐赶不上今日的‘灵舟’。”
灵舟是天枢院用于长途代步的法器,虽不如上古时期的“星槎”迅捷,却也能日行千里,避开大部分荒郊的墟兽。三人辞别李长老,快步跟上王岳的脚步。官道两旁的树林早已枯萎,光秃秃的枝桠如鬼爪般伸向天空,偶尔传来几声墟兽的嘶吼,在空旷的荒野中回荡,更显末世的苍凉。
“这鬼地方,连只活鸟都见不到。”石猛忍不住抱怨,脚边踢到一块布满裂纹的青石,青石下窜出一只通体灰黑的“蚀土蜥”——这是低阶墟兽,以啃食灵脉残渣为生,虽无剧毒,却牙口锋利。蚀土蜥朝着石猛的脚踝咬去,石猛反应极快,抬脚将其踢飞,斧头顺势劈下,一道土系灵气附着在斧刃上,瞬间将墟兽劈成两半,化作一滩黑液。
“小心些,”云渊提醒道,“这附近灵气虽稀薄,却藏着不少觅食的低阶墟兽,它们对活人的生机格外敏感。”他运转《乙木化生诀》,一缕淡绿色的生机之力萦绕在指尖,感知着周遭的动静——左侧三里外,有五道微弱的阴邪气息正在靠近,虽不如鞭鬼那般强悍,却比之前的勾魂使更隐蔽。
柳知意也察觉到了异常,指尖泛着淡绿光芒,路边的野草突然朝着左侧倾斜,仿佛在指引方向:“是幽冥宗的探子,他们藏在树林里,身上带着‘隐魂粉’,能屏蔽灵气波动。”
王岳脚步一顿,眼中闪过一丝冷厉:“不过是些跳梁小丑,也敢跟来。云渊,你去解决他们,让本使者看看你的本事。”他显然是想借机试探云渊的实力,并未打算出手相助。
云渊心中了然,却也不推辞——他正好想借此机会,熟悉《乙木化生诀》在实战中的运用。他朝着石猛与柳知意递了个眼色,石猛立刻握紧斧头,守在柳知意身旁;云渊则独自朝着左侧树林走去,丹田内的真元与生机之力缓缓运转,掌心泛起淡绿光芒。
树林里的阴邪气息越来越近,五道黑袍人影突然从树后窜出,手中握着短刃,刃身涂抹着黑色的“噬魂膏”——一旦被划伤,煞气会顺着伤口侵入经脉,腐蚀神魂。为首的正是之前逃走的鬼书生,他手中折扇已换成一把鬼头刀,脸上带着狰狞的笑容:“小子,上次让你侥幸逃脱,今日看谁还能护着你!”
“就凭你们几个?”云渊冷笑一声,不退反进,掌心的生机之力化作一道光刃,朝着最前面的黑袍人劈去。黑袍人猝不及防,被光刃击中,身上的煞气瞬间被净化,倒在地上没了声息。鬼书生见状,眼中闪过一丝惊讶,随即挥刀朝着云渊砍来,刀身上萦绕着浓郁的煞气:“别以为你有神农尺虚影就能嚣张,今日我带了‘噬魂阵’,定要将你炼化成煞气傀儡!”
另外三个黑袍人立刻结阵,黑煞之气在阵中汇聚,形成一道黑色的漩涡,朝着云渊笼罩而来。云渊能感觉到,漩涡中蕴含着吞噬生机的力量,若被卷入,丹田内的真元恐怕会被瞬间抽干。他当机立断,摸向胸前的神农尺玉佩,玉佩泛着淡淡的翠绿光芒,一道微弱的尺影浮现,悬浮在他头顶——这一次,他没有贸然催动尺影攻击,而是将生机之力注入尺影,形成一道翠绿的护罩。
“神农尺!”鬼书生眼中闪过贪婪的光芒,挥刀朝着尺影砍去,“给我破!”刀身与护罩碰撞,发出刺耳的轰鸣,黑煞之气与生机之力剧烈交织,形成一道道气浪,将周围的枯树拦腰折断。云渊趁机运转《乙木化生诀》,指尖的生机之力化作无数细针,朝着黑袍人的阵眼射去——他早已通过草木感知,摸清了噬魂阵的薄弱点。
“噗!”阵眼处的黑袍人被生机细针击中,一口鲜血喷出,噬魂阵瞬间崩溃。石猛趁机冲了过来,斧头带着风声劈向鬼书生,柳知意也操控着树林里的藤蔓,缠绕住另外两个黑袍人的脚踝。鬼书生见状,知道今日再难得手,转身就想逃,却被王岳的剑气拦住去路——不知何时,王岳已站在树林边缘,手中长剑泛着金色光芒,显然是想坐收渔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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