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此处,陈七七一怒之下一把揪住陈杏花的衣领开始质问。
“你每天吃的鸡蛋哪来的?”
“你身上穿的衣裳哪来的?”
“这些都是这些臭烘烘的鸡和蚕吐的丝换来的!”
陈杏花被拽得踉踉跄跄,瞥见陈七七发怒的神情。
当场被吓得哇哇大哭。
“大哥救我!大姐她疯了!”
陈嘉文站在原地,稚嫩的脸上已经是一阵青一阵红。
十二岁的男孩已经懂得看人脸色。
他敏锐地察觉到今日的陈桃花不同以往。
那双眼睛里透出的冷光和愤怒,更是让他不敢轻举妄动。
他不明白陈七七到底在生气什么?
明明以前也是这样的,怎么现在就要改了?
难道是因为今天二叔他们过来抢房子徒弟,自己和小妹没有一起帮着大姐,所以大姐记了仇吗?
可虽然他和小妹都没说什么,但也没有帮着二叔将自家的房子和地送给他啊!
陈嘉文知道,反正有什么事情只要陈桃花在,铁定都会处理好的。
于是他,索性就冷眼旁观,身上不沾尘与土。
这样天生凉薄和自私的性子,也是造成陈桃花最后走向死亡的原因之一。
“哭?再哭一声试试?”
陈七七松开陈杏花,从墙角抄起一根竹条。
‘啪’地抽在地上,扬起一片尘土。
“今天谁不干活,就别想吃饭!”
因为常年的劳作和下地,陈桃花的这具身体无论是年纪还是力气,都比眼前这两个小白眼狼强上许多。
在她强大的时候不对着他们立规矩,难道等后面他们长成起来了,再来害自己?
陈七七信奉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的理念。
但是鉴于她没有杀过人,所以在面对着这两个小白眼狼时,陈七七还没有想过动她的道德底线。
真的在他们幼小的时候把他们杀了了事。
可是要对他们实行什么圣母关怀,用爱感化他们。
陈七七是做不到的。
以德报怨是不可能的。
以恶制恶才能解决一切问题。
如此一来,才能超度原主陈桃花的魂魄,令她往生极乐,得到安息。
从签下契约起,陈七七的脑海中就自动涌入了关于陈桃花那一生的记忆。
陈桃花的怨恨虽然不能影响到陈七七。
可是她的记忆被陈七七读取,陈七七能够与当时的她感同身受。
见陈七七丝毫没有心软的举动,陈杏花的哭声戛然而止。
就像被掐住脖子的鸡崽,只剩下抽噎。
她惊恐地看着陈七七手中的竹条。
不敢相信一向温柔甚至是怯懦的大姐竟会这样对她。
被陈七七突如其来的严厉吓到了。
陈杏花又“哇”地哭了出来。
“大姐凶我……”
若是以前的陈桃花,早就心软抱起来哄了。
但陈七七只是冷冷地看着陈杏花。
“哭什么哭?爹娘不在了,你们还以为自己是少爷小姐?”
陈嘉文站在一旁,听到陈七七的话,眼中闪过一丝怨恨,但很快又隐藏了起来。
陈七七敏锐地捕捉到了这个眼神,心中冷笑。
果然,白眼狼从小就是白眼狼。
“你……”
陈嘉文终于鼓起勇气开口。
“你怎么能这样对小妹?爹娘在时……”
“爹娘已经不在了!”
陈七七厉声打断,竹条直指陈嘉文鼻尖。
“从今天起,这个家我说了算!”
“长姐为母,我说的话就是这个家的原则。”
“你们要么干活,要么滚蛋!”
陈嘉文被这突如其来的呵斥震得后退两步。
他的眼中闪过一丝怨毒,却在对上陈七七凌厉的目光时迅速低下头。
小鳖犊子,心眼还挺多啊!
“去,把水缸打满。”
陈七七把木桶扔到陈嘉文脚边。
“打不满不准吃晚饭。”
见陈嘉文还站着没动,陈七七冷笑地讥讽。
“你天天说着隔壁家的铁牛连字都认不得,可你呢?连水都挑不动。”
陈嘉文听到陈七七的嘲讽,白嫩的脸皮瞬间涨得通红。
他攥紧拳头,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我,我是读书人!”
“怎么能和那些粗鄙村夫相提并论!”
“读书人?”
陈七七嗤笑一声,竹条“啪”地抽在陈嘉文脚边,吓得他一个激灵。
“《论语》会背几篇?《千字文》认全了吗?”
陈嘉文语塞,他确实刚蒙学不久,才学到“天地玄黄,宇宙洪荒”罢了。
可便是如此,他也是整个古阳村除了村长之外,识字最多的人。
拿隔壁大字不识一个的铁牛与自己相比,简直就是在侮辱自己。
就跟学堂先生所说得那样,这是有辱斯文!
陈七七却懒得去关注陈嘉文此刻的心中所想。
“铁牛十岁就能扛起半扇猪肉,你呢?”
陈七七用竹条挑起陈嘉文细瘦的胳膊。
“连个水桶都拎不动,也配叫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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