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专案组的气氛紧绷到了极点。
所有人都像上了发条,高速地运转起来。
陈虎带队不眠不休地去挖钱子明二十多年前的发家史。
李萌则在法医中心,对现场带回的所有微量物证做全面分析。
至于林薇,她分了些警力,秘密布置在宋澈周围。
宋澈现在不单是顾问,更是凶手预告的“最终祭品”,他的安全才是头等大事。
可一上午就这么过去了,什么事都没发生。
没有新的受害者,也没有任何有用的线索。
凶手就像在所有人的眼皮子底下蒸发了一样。
专案组里开始有了一丝焦躁和怀疑。
“会不会是我们想多了?”接近中午的案情分析会,一个年轻刑警没忍住,小声嘀咕。
“也许钱子明的案子就是个案,那个‘祭祀’的说法就是瞎掰的……”
他这话其实说出了不少人的心声。
毕竟“十二时辰杀局”这种事太玄了,只在小说里看到过。
就连陈虎看宋澈的眼神,都带上了一丝动摇。
他虽然佩服宋澈验尸的本事,但对这种近乎“算命”的推理,骨子里还是有些不信。
“都给我打起精神来!”林薇一拍桌子,喝道。
“凶手比我们想的更狡猾!越是平静就越说明暴风雨要来了!”
她的话暂时压住了骚动,但所有人都清楚,案情再没有新的进展,专案组的压力只会越来越大。
案情分析会不欢而散。
宋澈一个人留在会议室里,看着白板上那张巨大的关系网,陷入了沉思。
他知道,凶手一定在暗中观察他们的一举一动。
警方越是严阵以待,他就越不会出手。
他要等的是一个所有人都想不到,也绝不会怀疑的时机。
就在这时,办公室的门被推开了,林薇端着两杯热咖啡走了进来。
“有什么新想法吗?”她递了一杯给宋澈,自己拿了一杯靠在桌边小口喝着。
“没头绪。”宋澈摇摇头,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
“你也别把自己逼得太紧了。”
林薇看着他有些疲惫的侧脸,语气不自觉地柔和了些。
“你已经做得够好了。说实话,要不是你,我们现在可能还在为钱子明到底是‘猝死’还是‘他杀’吵个没完呢。”
这还是她第一次用夸赞的语气跟宋澈说话。
宋澈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没接话。
林薇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赶紧转移了话题:“对了,技术队把你家附近的监控都调出来了,没发现任何异常。”
“你真的觉得,他最后还会来找你吗?”
“一定会的。”宋澈的语气很肯定。
“他不是在找我,他是在确认我的身份。”
“确认你的身份?”
“对。”宋澈的目光变得深邃。
“确认我是不是真的和他一样,是他的‘同类’。”
“他布下这个局,既是在完成他的‘仪式’,也是在向我发出‘邀请’。”
“他在看我有没有资格做他的对手。”
这番话让林薇的心头又蒙上了一层阴影。
她还想再问点什么,桌上的座机却突兀地响了起来。
是个陌生的号码。
宋澈看了林薇一眼,按下了免提。
电话那头传来一片嘈杂,有马的嘶鸣,有人的尖叫,乱成一锅粥。
一个惊慌失措的男声在电话里语无伦次地大喊:
“喂?!是……是市局吗?!出事了!死人了!”
“赛马场……马奔!王牌骑师马奔,被马踩死了!”
林薇的脸色“唰”地一下变得惨白。
宋澈猛地抬头看了一眼墙上的挂钟。
时针不多不少,正好指向正午十二点。
午时!
第二个“请柬”,终究还是送来了。
警笛声撕裂了江城市午后的宁静,几辆警车呼啸着冲进江北区的皇家赛马俱乐部,轮胎在地上摩擦出刺耳的声音。
林薇和宋澈第一个跳下车,陈虎带着大批警员跟在后面,迅速封锁了整个训练场。
训练场的沙地上已经乱成了一团。
医护人员正对着一个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男人做着徒劳的抢救。
旁边几个工作人员和兽医正合力控制着一匹不断打着响鼻、焦躁不安的纯血赛马。
“都让开!警察!”林薇拨开人群快步上前。
躺在地上的男人正是电话里提到的王牌骑师——马奔。
他一身鲜艳的骑师服,此刻已经被沙土和血迹弄得脏兮兮的。
他的身体扭曲成一个极不自然的姿势,胸口上有一个清晰深陷的马蹄印。
一名现场的医护人员站起身,对林薇沉痛地摇了摇头:“林队长,没救了。”
“多处肋骨骨折,断骨刺穿了肺部和心脏。”
林薇的脸色难看到了极点。
她转头看向陈虎:“现场目击者呢?”
“问过了,林队。”陈虎快步走来汇报。
“当时马奔正在进行常规冲刺训练,不知道怎么回事,他骑的那匹马跑到一半突然就疯了,人立而起,把他甩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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