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砰!砰!砰!”
我们的崇祯皇帝正在用自己的大脑袋一下又一下地,狠狠撞向那张坚硬的紫檀木御案!
“去你大爷的!你妈的!操!操!操——!”
与他天子身份格格不入的咒骂,混合着木头的闷响和压抑的喘息,在空旷的宫殿里回荡,显得格外刺耳和骇人。
侍立一旁的王承恩,早已吓得魂飞魄散,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以头抢地,磕得金砖地面砰砰作响,带着哭腔哀告:“万岁爷!万岁爷!您这是要了奴婢的命啊!龙体要紧!龙体要紧啊!您有什么气,只管责罚奴婢,万不可如此……如此损伤圣体啊!”
他的内心早已是惊涛骇浪,翻涌着无尽的恐惧与心痛。他从未见过皇帝如此失态,如此绝望癫狂的模样。这位主子爷平日里虽也急躁,可何曾有过这般近乎崩溃的自残之举?
撞了片刻,额前已是通红一片的朱由检猛地停下,站起身。他眼神空洞却又燃烧着某种骇人的决绝,双手粗暴地扯开龙袍的系带,将那身象征至高权力的明黄色袍服胡乱褪下,狠狠掷于地上。
他不再看王承恩,像个梦游者般开始在空旷的宫殿里急促地踱步,目光疯狂地扫过雕梁画栋,仿佛在搜寻一件至关重要的东西。
“陛下?!万岁爷!您……您这是在找什么?告诉老奴,老奴这就给您找来!纵是天上星月,老奴也……” 王承恩连滚带爬地起身,声音因极度的恐惧而尖锐失真。
“寻死!!!!”
话音未落,他已拾起地上的龙袍,手臂一扬,将那明黄衣带甩过横梁,异常迅速地打了一个死结。接着,他转身便要去找寻垫脚的几凳。
“不——!!!”
王承恩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哀嚎,整个人扑了上去,用尽全身气力死死抱住朱由检的双腿。他涕泪横流,额头死死抵在冰冷的地面上,身体因剧烈的哭泣而疯狂颤抖。
“万岁爷!不能啊!您不能啊!” 他嚎啕着,声音破碎不堪,“大明朝不能没有陛下!奴婢不能没有陛下!您要是走了,这江山怎么办?这百姓怎么办?老奴就是千古第一罪人啊!您要死,就先赐死老奴!老奴愿替陛下死一千次,一万次!”
你问我们的崇祯皇帝为啥好好的要搞这一出?这不还是先前的那次战斗闹的嘛。
原本一切顺风顺水,形势不是小好,是一片大好!眼瞧着就能把皇太极的主力包了饺子,摁在京城墙根底下往死里揍。就算不能一口气彻底解决边患,起码也能撕下他一大块肉,让他稍微伤筋动骨,短时间内都不敢再南下窥伺。
这简直就是自他登基以来,甚至要追溯到万历爷那会儿,都难得一见、足以扭转国运的大胜仗啊!
可结果呢?
人跑了!
不光跑了,还是被自己人背后捅出的天大篓子给放跑的!您说这气不气人?简直能把活活人气噎过去,再把死人气得从棺材里蹦出来!
到手的泼天战功飞了不说,还在天下人眼皮子底下闹出了“红衣大炮轰友军”、“天牢囚徒冲城门”的天大笑话!这口窝囊气堵在心口,真比生吞了一百只苍蝇还让人恶心憋屈!
可这还不算完,更有甚者!
城外战场上的硝烟还没散干净,一份份弹劾奏章,像催命符似的,火急火燎地堆满了他的龙书案!
有弹劾刑部尚书乔允升玩忽职守、疏于监管,导致死囚暴动冲击城门,这跟通敌资敌有何区别?
有弹劾老成持重的孙承宗督师无能、调度荒谬,纵容敌酋长驱直入,其心可诛,疑似通敌!
最离谱的是,居然还有人把矛头直接对准了刚刚带兵血战、把皇太极打得狼狈后撤的袁崇焕,信誓旦旦地参他“养寇自重”、“与东虏暗通款曲”,说他拼死出击不是在杀敌,而是在通敌演戏!
好家伙!朱由检看着眼前这摞比城墙砖还厚的奏本,一口气没上来,眼前一黑,差点没当场直接背过气去!
正当朱由检陷在要死要活的档口,乾清宫外脚步声急促响起,闻讯赶来的成基命、钱龙锡、李标三人未经通传便疾步闯入。
然而,殿内惊悚的景象瞬间冻结了他们的脚步——天子褪去龙袍,梁上悬着明黄衣带结成的索套,陛下正被涕泪横流的王承恩死死拖抱着,挣扎着欲寻短见!这骇人一幕如同晴天霹雳,震得三位大臣魂飞魄散,一时僵在原地,竟说不出一个字来!
还是王承恩率先反应过来,他扭过头,朝着那三位呆若木鸡的阁臣发出撕心裂肺的哭嚎:“诸位老先生!还愣着作甚!快!快救驾啊!陛下他……他不想活了啊!”
这一声凄厉的呼喊瞬间惊醒了成基命等人。
三人也顾不得什么礼仪纲常,几乎是连滚带爬地扑上前去。成基命与钱龙锡手忙脚乱地拦腰抱住仍在挣扎的朱由检,李标则和王承恩一道,奋力将他从那夺命的小凳上半扶半抱、几乎是生拉硬拽地拖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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