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雨季的江城,连空气都沉甸甸的。幸福里小区的霉味混着铁锈的气息,在潮湿中发酵。林默蹲在阳台修理那台老旧的洗衣机,电钻的嗡鸣声里,楼下卖西瓜的吆喝断断续续,像某种暗号。
白色插排上同时插着电钻和洗衣机插头,客厅的吸顶灯却异常稳定——这是他从非洲带回来的特种装备,外壳上刻着一串模糊的编号,此刻正被张桂兰的拖鞋尖不耐烦地踢着。
“你这破插排,别把我家电路烧了!”张桂兰堵在阳台门口,菜篮里的水珠滴在插排“军工防过载”的小字上,“上个月三楼就烧了电表,你要是敢......”
林默没抬头,手中的螺丝刀精准地转动。帆布工具包敞在脚边,五斤重的瓷砖胶压在包带上,帆布却纹丝不动,隐约透出内衬的特殊纹理。
“租期内不涨租,这是合同写的。”他的声音很平静。
张桂兰突然扯住他的工服衣领:“你穿这种地摊货,也配谈合同?”动作间,一支黑色钢笔从林默口袋滑落,笔身的法语缩写在地面上刮出一道浅痕。
就在这时,阳台的灯光忽然闪烁了一下。
两人同时顿住。张桂兰下意识地后退半步,林默的目光却锐利地扫过楼道。老旧的线路偶尔跳闸是常事,但这次......太巧了。
“少来这套!”张桂兰强装镇定,捡起钢笔扔回他怀里,“穷酸样还装文化人!”
林默接过钢笔,指腹轻轻擦过笔帽内里的刻字——“致林先生”。就在这一瞬,他敏锐地注意到,对面楼栋的某个窗帘轻微晃动了一下。
“要么加钱,要么搬走!”张桂兰的声音越发尖锐,“我侄子明天就带人来查你!上次那个租客,可是哭着走的!”
隔壁王阿姨探出头想劝和,却被张桂兰瞪了回去。就在这个空当,林默听见楼道里传来极轻微的脚步声,很快又消失了。这不是邻居平常的脚步声。
他的手机适时响起,陌生号码。林默挂断后,指尖在茶几上敲出三下节奏——短、长、短。这个动作看似随意,却让张桂兰莫名地打了个寒颤。
“骚扰电话。”他轻描淡写地说,目光却扫过手机屏幕上刚刚弹出的加密消息:「三点钟方向,已处理。」
张桂兰没有察觉异常,仍在喋喋不休:“欠债了吧?我告诉你......”
林默突然站起身,这个动作让张桂兰下意识地后退。他从抽屉里取出便签纸写号码时,手指稳定得不像个维修工。就在他弯腰递出便签的瞬间,阳台外突然传来一声闷响,像是什么重物落地。
张桂兰吓得一哆嗦,抢过便签揉成一团:“少糊弄我!”
林默没有争辩,只是静静地看着窗外。夜色渐浓,小区里安静得反常,连常有的狗吠声都消失了。他弯腰捡起纸团时,注意到工具包边缘的灰尘有被踩踏的新痕迹——有人趁他们争执时靠近过这里。
“三天后,我再来。”张桂兰拎起菜篮,语气突然变得急促,像是急于离开。她转身时,林默敏锐地发现她的右手在微微发抖——这不像是平常那个泼辣的房东。
门“砰”地关上后,林默没有立即继续工作。他走到窗边,仔细观察着楼下。卖西瓜的小贩已经收摊,但摊位旁多了一个陌生的黑衣男子。对面楼栋那个晃动的窗帘后面,似乎有反光一闪而过。
他拿起螺丝刀,动作依然从容,但眼神已经不同。当他的手指触碰到洗衣机内部某个部件时,突然停顿了一下——那里多了一个不属于洗衣机的微型装置,正在发出极细微的嗡鸣。
楼下的保安老李准时出现:“林先生,您的国际件放好了!”声音比平时略高,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
林默点点头,目光却落在门后那道190cm的刻痕上。在刻痕下方,多了一道新鲜的划痕,像是某种标记。
夜色渐深,他锁好门,手指在门把上多停留了三秒——这是一个极其隐蔽的检测动作。当他转身离开时,洗衣机突然自行启动,发出规律的运转声,像是在执行某个预设程序。
林默的脚步没有丝毫停顿,仿佛早有预料。只有细心的人才会发现,他手中的帆布工具包此刻正发出极轻微的、有节奏的震动,像是在回应什么。
今晚的江城,注定不会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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