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文渊闻言,抚须沉吟,眼中探究之色稍缓,多了几分感慨:“原来如此…生死之间,确能令人脱胎换骨。看来这场大病,于你而言,反倒是塞翁失马,焉知非福了。能于迷途知返,沉心向学,更是难得。”他似乎接受了这个解释,毕竟除了“天授之才”,似乎也找不到更合理的说法了。
“只是,”赵文渊神色转为凝重,身体微微前倾,声音压低了几分,带着长者的殷殷关切,“景珩,你可知‘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堆出于岸,流必湍之;行高于人,众必非之’?”
萧景珩神色一凛,正色道:“晚辈明白。近日之事,晚辈亦深感其理。”
“明白便好。”赵文渊颔首,语重心长,“你如今声名鹊起,如日中天,然则根基未稳。欣赏你者固然众多,然嫉妒者、疑惧者、欲除之而后快者,亦绝不会少。往日你…嗯,行事或有疏漏,恐予人口实。如今你既幡然醒悟,立志于学,便当时刻谨记,谨言慎行,如履薄冰。”
他目光扫过窗外摇曳的竹影,意味深长地继续道:“文章诗词,虽可扬名,然终是外物。欲立身于世,需德才兼备,根基牢固。需知学问之道,无穷无尽,切不可因一时之誉而自满懈怠。当下之要,在于沉淀心境,广博群书,夯实根基,莫要急于求成,卷入无谓的纷争漩涡之中。否则,骤得大名,非福反祸。”
这番话,既是提醒萧景珩注意潜在的危险,也是教导他做学问和做人的道理,爱护之意,溢于言表。
萧景珩起身,再次深深一揖,诚心诚意道:“文渊公金玉良言,晚辈铭记于心,定当时刻反省,沉心读书,不负公之教诲与厚望。”
赵文渊见他态度恭谨,虚心受教,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好,好!你能明白,老夫便放心了。日后若在学问上有何疑难,或是…遇到些许不便与家人言说的烦难,皆可来此寻老夫。老夫虽已致仕,在这江宁府,几分薄面还是有的。”
这几乎已是明确的庇护承诺了。
“多谢文渊公!”萧景珩心中感动,知道这位长者是真心为他考量。
随后,一老一少又探讨了些诗词文章之道,赵文渊学问渊博,引经据典,信手拈来,让萧景珩受益匪浅,同时也更谨慎地从脑中文库挑选些不失精妙却又不会过于超前的见解应对,相谈甚欢。
临别时,赵文渊亲自将萧景珩送至书房门口,拍了拍他的肩膀,意味深长地最后叮嘱道:“景珩,前路漫漫,好自为之。老夫期待着你不仅以诗词名世,更能以德行学问,成为真正的国之栋梁。”
夕阳的金辉为赵府古朴的庭院镀上一层暖色。萧景珩走出赵府大门,回首望了一眼那“文渊阁”的匾额,心中已与来时不同。
此行,他不仅获得了文坛泰斗的正式认可与庇护承诺,更得到了一位长者弥足珍贵的教诲与提醒。
“木秀于林,风必摧之…”他喃喃自语,嘴角却勾起一抹淡淡的、自信的弧度。
风欲摧之,便让这木,长得更坚实、更高大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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