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狂的恨意需要一个宣泄的出口,更需要一个执行的途径。仅凭他一人,或家族在江宁的势力,似乎已不足以彻底摁死那个一次次超出他预料、仿佛打不死的萧景珩。他需要更强大的力量,更需要…一种能彻底毁灭对方的手段!
一个名字,如同毒蛇般从他心底最阴暗的角落悄然滑出——萧景禹。
那位远在京城、身份尊贵却同样对萧景珩抱有极大恶意的“堂兄”。此前院试压名次、暗示官府刁难商行,皆是出自此人手笔。其能量与手段,远非自己可比。而且,他深知,萧景禹对萧景珩的忌惮与厌恶,绝不在自己之下。
“对…萧景禹…只有他…”李晟眼中闪过一丝疯狂而阴鸷的光芒,仿佛溺水之人抓住了最后一根稻草, albeit是一根淬毒的稻草。他必须紧紧抓住萧景禹!唯有借助其势,才能报此深仇大恨!
马车并未直接回李府,而是绕了几条街,停在了一处不起眼的宅邸后门。此处乃是李家与京城暗中通信的一处隐秘据点。李晟吩咐车夫与随从在外等候,独自一人快步走入。
密室内,灯火昏黄。李晟铺开宣纸,研磨提笔,却因情绪激荡,手抖得厉害,墨点滴落,污了纸面。他烦躁地将纸揉成一团丢弃,深吸几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重新铺纸,奋笔疾书。
信中,他极力渲染今日文会萧景珩如何嚣张跋扈、以其诗词羞辱于他,更危言耸听地描绘萧景珩才名如何迅速膨胀,已引得江宁士林倾心,甚至隐隐有“盖过京城某公子”之声势。他极力强调萧景珩其志不小,绝非安于商贾之辈,若任其坐大,恐成心腹之患。最后,他痛陈自身所受之屈辱,言辞恳切甚至带上一丝哀恳,请求萧景禹务必出手,以雷霆手段彻底铲除此人,以绝后患。
书毕,他吹干墨迹,将信纸装入特制信封,火漆封缄,盖上私印。唤来心腹死士,面色阴沉地交代:“即刻出发,以最快速度,亲手将此信交予京城萧景禹公子手中!不得有误!”
“是!”死士接过密信,身影迅速消失在黑暗之中。
送出密信,李晟心中那股暴戾的情绪似乎稍稍平息,却转化为一种更深的、更冰冷的怨毒与期待。他仿佛已经看到萧景禹接到信后震怒的神情,看到更猛烈、更残酷的风暴向着萧景珩席卷而去!
“萧景珩…你等着…你的好日子,到头了!”他喃喃自语,嘴角勾起一抹近乎狰狞的弧度。
然而,就在这极致的恨意与等待中,一丝若有若无的、连他自己都不愿承认的恐惧,却悄然滋生。萧景珩今日展现出的才华,太过惊人,太过…不可思议。那两首诗,真的是一个少年能作出的吗?此人身上,究竟还隐藏着多少秘密?
这丝恐惧,反而更加刺激了他的杀心。此子绝不可留!必须不惜一切代价,将其彻底毁灭!
是夜,李晟宿于别院,辗转反侧,难以入眠。一闭眼,便是萧景珩吟诗时那沉静的面容,是满堂喝彩的场景,是林婉儿那倾慕的眼神…这些画面反复折磨着他,令他几欲疯狂。
翌日,他称病未曾出门,谢绝一切访客。实则是在焦灼地等待京城的回音。他深知萧景禹的性格,高傲而狠戾,绝不容许任何人挑战其权威,更不容许一个他厌恶的“孽种”声名鹊起。
果然,不过两日,京城密使便悄然抵达,带来了萧景禹的回信。
李晟迫不及待地拆开火漆。信上字迹凌厉,透着一股冰冷的杀意。萧景禹并未多言,只赞他“忠心可嘉,所见甚是”,并言“江宁之事,吾已知之,跳梁小丑,徒逞口舌之快,终难成气候。然既惹吾弟不悦,便容他不得。吾自有安排,必令其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尔稍安勿躁,静待佳音即可。”
阅罢回信,李晟长长舒了一口气,仿佛吃了一颗定心丸。眼中却闪烁着兴奋而残忍的光芒。萧景禹果然动了真怒!且已然有了安排!
他反复咀嚼着“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八字,心中涌起一股病态的快意。仿佛已经看到萧景珩跌落尘埃、惨不堪言的景象。
“萧景珩…任你才高八斗,终究不过是权势脚下的蝼蚁!待京城雷霆降至,看你还能如何嚣张!”他捏着信纸,低声冷笑。
然而,快意之后,心底那丝不安却并未完全散去。萧景珩…总让他觉得有些捉摸不透。但转念一想,任凭你如何天才,在绝对的权势面前,又能翻起什么浪花?萧景禹出手,定然万无一失!
他收起信件,目光再次变得阴鸷而坚定。既然已踏上此路,便再无回头可能。他与萧景珩之间,已是不死不休之局。唯有将其彻底踩碎,方能解他心头之恨,挽回他失去的颜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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