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
水下传来沉闷的钟鸣。
苏晏清猛地睁眼,就见三具古铜鼎从江心升起,鼎口的蛇纹泛着幽光,每个鼎身都嵌着块发黑的符纸——正是烬灶盟的江锁符。
阿清姐!味锁喉在岸上喊,声音被风声撕成碎片。
苏晏清摸出腰间的陶碗,碗底的裂纹在江水里闪着光。
她咬破指尖,血珠滴进碗中,与江水混作暗红。
识海里的幻流突然剧烈翻涌。
她看见七张符纸连成锁链,每断一根,其他六根就紧一分。
她咬着牙,将心火化作桥梁,强行引南境的味流北上。
刹那间,江水沸腾,鼎身上的符纸滋滋作响,一道青光从雾灶谷方向破空而来,精准贯入江心灶!
着了!
着了!老周的叫声穿透风声。
苏晏清睁眼,就见江心灶的火苗地蹿起三尺高,映得江水都泛着金红。
远处有渔妇举着刚煮好的鱼,突然跪在船头大哭:鲜!
三十年没尝过这么鲜的鱼了!
可苏晏清的右眼突然一热。
她伸手去摸,摸到满手黏腻的血。
再看时,视野里的一切都蒙着层红纱,连最近的礁石都成了模糊的影子。
阿娘...味锁喉不知何时扑进她怀里,喉咙里的盐壳裂开细小的缝,你烧的鱼...是甜的。
苏晏清摸了摸她的头,靠在礁石上喘气。
右眼的血顺着脸颊滴进江里,染红了一片水。
她伸手去摸江心灶的石头,触感还在——粗糙的石粒硌着掌心,像祖父当年教她颠勺时,手里那口老铁锅的纹路。
锅还在,火还能接。她对着味锁喉笑,声音轻得像叹息。
可当她的手按在礁石上时,突然察觉到江底深处有股异样的脉动。
那不是味脉,更像是无数怨愤、不甘、绝望揉成的团,在泥沙里翻涌。
她心头一凛——烬灶盟要断的,何止是味脉?
江对岸的芦苇荡里,一道黑袍闪过。
男人将符纸收进袖中,望着江心的火光轻笑:她渡得快,那就...烧她的根。
苏晏清扶着礁石站起身,右眼的红纱越来越浓。
她牵着味锁喉的手,一步步往岸上走。
脚踩在泥沙里时,她突然顿住——大地的脉流透过脚底传来,比往日更沉、更闷,像压着块千钧重的石头。
她低头,用左手摸了摸地面。
泥沙里有细弱的脉跳,混着若有若无的焦糊味。
那味道...像极了当年御膳房被烧时,她跪在废墟里闻到的,最后一缕锅灰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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