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稳住!联盟的勇士们!为了艾泽拉斯!” 提里奥·弗丁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一种抚慰人心的力量。他手中的灰烬使者光芒再盛,将卡在光盾上的触手巨口猛地推开数米,圣光如同火焰般沿着触手表面灼烧上去,发出“滋滋”的声响和焦臭味。他如同金色的礁石,屹立在混乱的潮水中,为周围的士兵提供了精神支柱。
“部落!重整队列!别让这些恶心的触手看扁了!” 小萨鲁法尔终于怒吼着,双臂肌肉坟起,猛地将卡在触手中的裂魂战斧拔了出来,带出一大蓬污血和碎肉。他抹了一把溅在脸上的粘稠污血,绿色的皮肤上沾染的紫黑色显得格外狰狞。他将战斧高举过头,再次发出战吼,激励着周围的战士。他的目光扫过生者阵营的混乱,又瞥向后方冰崖上那个沉默的冰蓝身影,眼神复杂。他知道,仅靠生者的力量,在这样纯粹的虚空造物面前,防御阵线随时可能崩溃。
就在这时,一个不和谐的音符在生者阵营中爆发。
“不!滚出我的脑子!闭嘴!闭嘴啊!” 一个人类火枪手突然歇斯底里地尖叫起来,他双眼翻白,瞳孔深处闪烁着诡异的紫色光芒。他猛地调转枪口,不再对准裂隙,而是瞄准了旁边正在为他提供圣光庇护的同袍!他的手指疯狂地扣动着扳机!
“砰!砰!”
刺耳的枪声在混乱的战场上格外突兀。两枚铅弹呼啸而出!
“小心!” 一声暴喝响起。一道包裹在厚重板甲中的身影如同金色的战车般猛冲过来,用宽阔的肩甲和圣光护盾挡在了被瞄准的士兵身前!
“噗噗!” 铅弹撞击在板甲上,发出沉闷的声响,被坚固的金属和圣光阻挡,未能穿透。是伯瓦尔·弗塔根!这位前暴风城大公爵,如今银色北伐军的副指挥官,弗丁最坚定的副手。他的脸色因愤怒和担忧而铁青,头盔下的眼神锐利如鹰。
“他被低语侵蚀了!控制住他!” 伯瓦尔厉声下令,同时手中的符文剑闪耀起惩戒的圣光,指向那个失控的士兵。几名圣骑士立刻扑了上去,将还在疯狂挣扎、嘶吼着亵渎语言的士兵按倒在地。圣光灼烧着他的身体,试图驱散他脑海中的污染。士兵的惨叫声中混杂着非人的咆哮,身体剧烈地抽搐着,皮肤下仿佛有无数细小的东西在蠕动。
这一幕如同投入油锅的火星,瞬间点燃了本就紧绷的神经和积压的恐惧。
“该死的亡灵魔法!一定是那些骨头架子搞的鬼!它们把瘟疫带过来了!” 一个惊恐的人类士兵指着后方沉默的天灾军团,声音尖利地喊道。
“看看我们周围!到处都是腐烂的臭味!它们和那些触手一样恶心!” 另一个矮人火枪手附和道,声音带着颤抖。
“我们为什么要和这些怪物并肩作战?它们随时可能从背后捅我们一刀!” 兽人战士中也有不满的咆哮响起,矛头直指那些沉默的食尸鬼和憎恶。
恐惧像瘟疫一样在生者阵线中蔓延。怀疑的目光如同实质的箭矢,射向后方冰崖上的凛雪,也射向那些正在与虚空触手搏斗的天灾单位。一些士兵甚至下意识地将武器微微调整了方向,对准了“盟友”的侧翼。刚刚还并肩作战的氛围,瞬间降到了冰点,猜忌和敌意如同实质的寒冰,冻结了空气。
伯瓦尔的心沉了下去。他深知古神低语的可怕,也明白普通士兵面对亡灵天灾时本能的恐惧。他必须立刻制止这种危险的猜疑!
“肃静!” 伯瓦尔的声音灌注了圣光之力,如同洪钟大吕,瞬间压过了嘈杂的争吵和恐惧的低语。他大步走到阵线前方,站在弗丁身侧,面向骚动不安的士兵们,目光扫过联盟与部落。
“士兵们!看看你们眼前的是什么!” 他手中的符文剑指向那依旧在翻腾、喷涌着更多触手和畸变体的上古之门裂隙,“是吞噬一切的虚空!是腐化万物的古神爪牙!它们不在乎你是人类、兽人、矮人还是牛头人!它们只在乎将我们的世界拖入永恒的黑暗和疯狂!”
他停顿了一下,让话语的力量渗透进每一个士兵的心中,然后猛地指向那些正在沉默地用身体阻挡触手、被虚空能量大片大片摧毁的食尸鬼和憎恶。
“再看看它们!那些你们口中的‘怪物’!它们正在用自己腐朽的躯壳,为我们阻挡着最致命的攻击!它们没有恐惧,没有犹豫,没有背叛!它们只是一把冰冷的剑,握在对抗虚空的同一只手中!” 伯瓦尔的声音充满了不容置疑的威严,“这盟约,是我们在冰冠堡垒下,用无数牺牲换来的唯一生机!是生与死共同筑起的堤坝!猜疑和恐惧,只会让我们被这黑暗各个击破,成为虚空滋养的腐肉!”
他的目光扫过那些依旧带着怀疑和不甘的脸孔,最终定格在冰崖之上。
“巫妖王凛雪,她与我们同在对抗这深渊之敌!她的意志在压制着军团的反噬,在抵御着比你们听到的更疯狂千万倍的低语!收起你们的恐惧,握紧你们的武器!你们的敌人,只有眼前的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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