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丁深深看了年轻的兽人督军一眼,在那双燃烧着战意的棕黄眼眸里,他看到了一种超越阵营的决绝。“好!我们并肩!”弗丁重重点头,圣光在他周身形成一层光晕。
“行动!”伯瓦尔低吼,“我去稳住议会!提里奥,萨鲁法尔,动作要快,更要狠!被深度腐化者…已无救赎可能!”他最后一句,带着沉痛的残酷,目光却投向了亡灵区核心——仿佛在向那位冰雪的统御者传递着无声的默契。
铁砧哨站已沦为血肉与疯狂的屠宰场。原本坚固的原木和岩石垒砌的壁垒被一股蛮横的力量从内部撞开了一个巨大的豁口,燃烧的木材和破碎的家具散落一地,混合着暗红与粘稠墨黑的液体。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血腥、内脏的恶臭和一种难以言喻的、类似腐烂海藻与硫磺混合的甜腻腥气。
几具残破的尸体散落在泥泞中。一个人类士兵,胸腹被整个剖开,内脏被拖拽出来,在泥地上划出长长的、污秽的痕迹,脸上凝固着极致的恐惧。一个矮人火枪手,他心爱的长管火枪被折成两段,插在他自己的胸口,矮人惯常的倔强脸庞扭曲成诡异的笑容,眼窝深陷,漆黑一片。还有一具…更像是被撕碎的布娃娃,只能从残留的银色北伐军徽章碎片辨认身份。
而制造这一切的“东西”,正在豁口附近游荡,或者说…蠕动。
阿伦·铁壁,曾经魁梧健壮的人类队长,如今身躯膨胀了一圈,皮肤呈现出一种病态的紫灰色,布满了凸起的、搏动着的黑色血管。他的盔甲深深嵌入了变形的皮肉里,关节以非人的角度扭曲着。他的右手异化成了巨大的、覆盖着几丁质甲壳的恐怖利爪,指尖滴落着粘稠的黑液。最骇人的是他的头部——头盔早已不知所踪,整个面孔仿佛融化了,被一团不断翻滚、喷吐着粘稠黑色气息的黑暗物质所取代,只在中央裂开一道缝隙,发出持续不断的、令人心智崩溃的“咯咯”低笑和意义不明的亵渎呓语。他不再是阿伦,而是一个被虚空力量强行塞进人类躯壳的、名为“血肉扭曲者”的噩梦。
他身边还有四个类似的“生物”。一个矮人的身躯矮壮得不成比例,双臂异化成巨大的骨质重锤,每一次踏地都引起沉闷的震动。另外两个人类士兵则变得异常瘦长,肢体关节反转,如同巨大的、行动迅捷的人面蜘蛛,在废墟间跳跃爬行,口中喷吐着带着腐蚀性的黑色涎液。最后一个,则完全失去了人形,像一滩不断蠕动、试图重新塑形的黑色烂泥,内部包裹着破碎的盔甲和武器,散发着最浓烈的腐化气息——一个初生的“虚空畸变体”。
“为了…永恒…的…真实…拥抱…血肉…的…欢愉…” 阿伦扭曲的头部裂口里挤出破碎的音节,伴随着令人作呕的粘液喷溅声。他猛地挥动巨爪,将旁边一根燃烧的粗大原木像稻草般扫飞,砸向营地深处。
“吼——!”震天的战吼撕裂雨幕。小萨鲁法尔如同一道绿色的雷霆,率先从侧翼杀到!“劫掠者”巨斧带着撕裂空气的尖啸,化作一道死亡的弧光,狠狠斩向那个挥舞着骨质巨锤的矮人扭曲者。斧刃与那畸变的骨质硬壳碰撞,爆发出刺眼的火花和令人牙酸的碎裂声!矮人扭曲者被这狂暴的力量劈得一个趔趄,巨锤砸空,在泥地上留下一个深坑。
“部落的勇士!为了艾泽拉斯!碾碎这些虚空渣滓!”萨鲁法尔的怒吼点燃了跟随他冲来的兽人战士们的战意。绿色的洪流狠狠撞上那些扭曲的怪物,战斧、重锤与坚韧的皮肤、异化的甲壳猛烈撞击,原始的怒吼与亵渎的嘶鸣交织成一片血腥的狂响。
几乎在兽人战士与扭曲者接触的瞬间,圣洁的光辉如同利剑刺破阴云!提里奥·弗丁的身影在光芒中显现,灰烬使者高举过头,剑身绽放出太阳般炽烈的光芒。“以圣光之名!净化这污秽!” 神圣风暴以他为中心轰然爆发!旋转的圣光能量如同无数道金色的利刃,带着灼热的净化之力,狠狠冲刷向豁口处!
“嘶——嗷嗷嗷!”那两个瘦长如蜘蛛的人形扭曲者首当其冲。它们喷吐出的腐蚀性黑涎在圣光面前如同冰雪消融。圣光利刃切割在它们紫灰色的皮肤上,发出烙铁炙烤般的“滋滋”声,留下焦黑的伤痕,冒出恶臭的黑烟。它们发出痛苦的尖啸,动作变得迟滞。
然而,阿伦所化的“血肉扭曲者”和那个蠕动的“虚空畸变体”对圣光的抗性显然强得多。畸变体蠕动的身体表面泛起涟漪般的暗影波动,将冲击到它身上的圣光能量扭曲、偏转、甚至部分吞噬。阿伦则只是微微后退一步,头部那团黑暗物质剧烈翻滚,发出更加刺耳、饱含恶意的精神尖啸!
这尖啸并非声波,而是直接作用于灵魂!冲锋在前的几个兽人战士动作猛地一僵,脸上瞬间爬满恐惧和混乱,眼神涣散,甚至有人开始无意识地用武器敲打自己的头盔。就连弗丁也感到一股冰冷的、试图撬开他意志之门的污秽力量,灰烬使者的光芒为之一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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