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这些以吮吸罪孽为乐、在灵魂伤口上跳舞的寄生虫!”凛雪的声音如同冰风暴在咆哮,每一个字都裹挟着能冻结血液的寒意和足以焚毁灵魂的怒火。“你们怎敢?!怎敢用他的痛苦,作为你们肮脏审判天平上的砝码?!”
她的目光如同两道实质的冰锥,狠狠刺向那庞大的德纳修斯投影:“阿尔萨斯·米奈希尔的悲剧,是燃烧军团的腐化,是耐奥祖的阴谋,是命运残酷的捉弄!是那把被诅咒的剑,是那顶吞噬心智的头盔!是你们噬渊的主子,那所谓的典狱长,将他破碎的灵魂拖入永恒的折磨深渊!”
她猛地抬手,指向那仍在血光中无声哀嚎的阿尔萨斯灵魂幻象,指尖因极致的愤怒而微微颤抖:“看啊!这就是你们噬渊的杰作!将一个被利用、被摧毁、本应得到安息或救赎机会的灵魂,扭曲成展示你们‘统御’威能的永恒标本!这就是你们所谓的‘秩序’?!”
凛雪的声音骤然拔高,带着一种穿透寰宇的决绝:“而我,凛雪!继承此位,非为窃据,非为力量!我以冰封王座为牢笼,囚禁耐奥祖遗留的疯狂!我以霜之哀伤为锁链,束缚天灾军团灭世的洪流!我以己身为屏障,抵御古神腐蚀大地的低语!我所做的一切,皆以艾泽拉斯亿万生者与死者的存续为至高准则!此乃我的守护誓言!此誓言铭刻于我的灵魂,燃烧于我的寒冰,胜过你们这污秽之地所有的血契与罪债!”
她深吸一口气,那吸入的仿佛不是空气,而是整个诺森德的酷寒。当她再次开口时,声音低沉下去,却带着一种更加可怕、更加沉重的力量,如同冰山在深海移动:
“至于阿尔萨斯·米奈希尔…” 凛雪的目光第一次真正地、长久地落在那血光幻象中饱受折磨的灵魂碎片上。她眼中的狂暴怒火并未熄灭,但一种更深沉、更复杂的情感——混合着穿越时空的悲悯、沉重的责任以及一种不容置疑的决绝——如同深海的潜流般涌现。
“他的罪,他的痛,他的沉沦… 我知晓一切。”她的声音仿佛穿越了时间的长河,带着冰层摩擦的回响。“我承受着耐奥祖的记忆碎片,如同背负着万千亡魂的诅咒。我感受过霜之哀伤每一次饥渴的嗡鸣,那渴求着阿尔萨斯最后一丝人性的哀鸣!我更在那冰冷的王座之上,日日夜夜聆听着因他之‘功绩’而永不消散的、整个诺森德的亡魂恸哭!”
凛雪缓缓抬起右手,并未指向幻象,而是用力按在了自己的胸口——那覆盖着幽蓝冰甲的、巫妖王力量核心的位置。冰冷的符文在她掌心下明灭不定。
“但正是这份沉重的罪愆,这份无尽的痛苦,这份被世界唾弃的过往… 它们没有将我拖入复仇的深渊,没有让我沉溺于力量的腐化!”她的声音陡然变得铿锵有力,如同寒冰锻打的利刃。“它们警醒我!它们锤炼我!它们让我比任何人都更深刻地理解,何谓力量的重负,何谓选择的代价,何谓守护所需付出的… 一切!”
她的目光扫过审判席上那些因她的爆发而惊疑不定、又因她话语中蕴含的强大意志而本能感到威胁的温西尔贵族,最后再次定格在德纳修斯那熔金的巨眼上:
“你们噬渊的主子,以为将他(阿尔萨斯)的灵魂钉在耻辱柱上,就能瓦解我的意志?以为展示他的永恒痛苦,就能在我的守护之心上刻下裂痕?”凛雪的嘴角勾起一个冰冷到极致、却又蕴含着无尽锋芒的弧度,那是一个属于统御万亡之王的、睥睨生死的微笑。
“错了!”
“正是他的存在——无论是作为生者的王子,作为堕落的巫妖王,还是作为噬渊深处那永不屈服的灵魂碎片——正是他的一切,成为了我誓言的基石!成为了我绝不允许艾泽拉斯重蹈覆辙的铁证!成为了我向一切腐化、一切虚空、一切妄图扭曲生命与死亡秩序的敌人宣战的… 战旗!”
凛雪的声音如同宣告末日的号角,在冰冷的审判庭中回荡,每一个音节都仿佛带着冻结时空的力量:
“我将他带入深渊…” 她一字一顿,目光仿佛穿透了纳斯利亚堡的穹顶,穿透了暗影界的帷幕,直抵噬渊最黑暗的核心,“…亦必将带他归来!或者…”
她停顿了刹那,周身爆发的寒冰能量骤然向内坍缩,凝聚成一种近乎绝对零度的、令人灵魂都为之冻结的寂静领域。她的声音在这片死寂中响起,低沉、清晰,带着一种玉石俱焚的决绝:
“与他同坠永暗!”
“哗——!”
审判席上终于爆发出一片无法抑制的哗然!即使是见惯了灵魂百态、品尝过无数极致罪孽滋味的温西尔贵族们,也被凛雪这惊世骇俗的誓言彻底震撼!带一个被噬渊典狱长亲自标记、永恒折磨的灵魂归来?这无异于向整个暗影界最底层的规则宣战!而“同坠永暗”… 这是一个拥有如此强大力量的存在,发出的最彻底的、最疯狂的誓言!这誓言中蕴含的意志强度,远超他们对“罪孽”和“救赎”的常规理解,甚至触及了某种令他们灵魂深处都感到战栗的本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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