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三把蕴含着足以劈开山岳力量的毁灭武器,即将触及她身躯的瞬间——
凛雪覆盖着冰晶臂甲的左手,猛地按在了自己的胸膛!那里,正是巫妖王之力与她的守护意志融合的核心!她的动作决绝而坚定,仿佛要将自己的心脏挖出!
“以寒冰王座之名!”她的声音不再是冰冷,而是带着一种撕裂灵魂般的尖啸,穿透噬渊的束缚,响彻在每一个联军的意识深处!
轰隆——!!!
并非声音,而是纯粹的能量爆鸣在灵魂层面炸开!
一道比之前冻结渊誓者时更加纯粹、更加深邃、仿佛能冻结时间与灵魂本源的幽蓝光柱,以凛雪为中心,毫无征兆地冲天而起!光柱并非扩散的冲击波,而是高度凝聚、带着绝对零度气息的死亡射线,目标直指冲在最前方的那个渊誓者!
那渊誓者高举的巨剑甚至来不及劈下。幽蓝光柱瞬间将它吞没!
没有爆炸,没有惨叫。只有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极致的“冻结”景象。
那个高大的、由暗影和痛苦铸就的身影,连同它身上焦黑的铠甲、燃烧的魂火、以及手中狰狞的巨剑,在幽蓝光柱中瞬间凝固!由内而外,从构成它存在的每一丝能量、每一寸阴影物质,都被无法想象的极寒彻底冻结、结晶化!前一秒还是狂暴的毁灭化身,下一秒,已然变成了一尊保持着冲锋劈砍姿态的、巨大而扭曲的幽蓝色冰雕!它眼窝中燃烧的魂火,被冻结成了两颗静止的、散发着绝望寒气的冰晶!
光柱余势未衰,如同神罚之矛,瞬间贯穿了后方第二个渊誓者的胸膛!虽然没有将其完全冻结,但那极致的寒意瞬间侵蚀了它的核心!它冲锋的动作如同生锈的机器般骤然僵直,体表迅速覆盖上厚厚的冰层,暗影能量和幽蓝魂火被冻结了大半,庞大的身躯在惯性作用下轰然倒地,砸碎了一片薄冰,挣扎着却再也无法站起!
第三个渊誓者冲锋的势头被这恐怖的景象硬生生遏制!它眼窝中的幽蓝魂火第一次出现了剧烈的、名为“恐惧”的波动!它强行扭转身躯,巨大的骨爪战锤横扫,不是为了攻击,而是为了阻挡那道致命的幽蓝光柱!
“嗤——!”
光柱与燃烧着幽蓝火焰的骨锤猛烈碰撞!没有惊天动地的爆炸,只有极致的寒冷与毁灭的邪能互相湮灭的刺耳尖啸!骨锤上附着的幽蓝火焰瞬间熄灭了大半,锤头表面迅速凝结出厚厚的、散发着寒气的幽蓝冰晶,并且顺着锤柄急速向上蔓延!渊誓者发出一声痛苦而惊怒的无声咆哮,猛地松开锤柄,庞大的身躯借力向后翻滚,狼狈地躲开了光柱的直击范围,体表也覆盖上了一层白霜,动作明显变得僵硬迟缓。
冲天而起的幽蓝光柱缓缓消散。
凛雪保持着左手按胸的姿势,身体微不可察地晃动了一下。覆盖她全身的幽蓝光芒瞬间黯淡下去,如同风中残烛,明灭不定,仿佛随时会熄灭。头盔下,一丝混合着冰晶碎屑的、近乎透明的淡蓝色血液,从她紧抿的嘴角缓缓渗出,滴落在覆盖着薄霜的粘稠“地面”上,瞬间被黑暗吞噬。维持冰霜路径的光芒也变得极其微弱,宽度缩减了三分之一。
整个战场陷入了一片死寂。只有渊誓者倒地挣扎的微弱声响和联军粗重的喘息。
那尊巨大的幽蓝冰雕矗立在战场中央,散发着令人灵魂冻结的寒气,成为了凛雪力量最恐怖的见证,也像一座墓碑,昭示着噬渊中对抗典狱长的惨烈代价。剩下的渊誓者,包括那被伯瓦尔和达里安重创的,眼窝中的幽蓝魂火剧烈地闪烁着,望着凛雪的目光充满了刻骨的仇恨和……一丝源自本能的忌惮。它们没有再发起冲锋,而是缓缓地、带着不甘的嘶鸣(意念中),如同潮水般退入翻滚的粘稠黑暗之中,消失不见,仿佛从未出现过。
压力骤减,但联军中无人欢呼。只有劫后余生的沉重喘息和压抑的痛哼。圣骑士们的光盾彻底熄灭,许多人脱力地半跪在地。法师和萨满们面如金纸,精神透支。黑锋骑士们默默收拢伤员,检查着被暗影腐蚀的铠甲和武器。粘稠的地面上,留下了几具破碎的亡灵残骸和一片片被能量灼烧、冻结的狼藉痕迹。
伯瓦尔拖着沉重的步伐走到凛雪身边,看着那尊散发着恐怖寒气的渊誓者冰雕,又看向凛雪嘴角那抹刺眼的淡蓝血迹和几乎熄灭的护体幽光,沙哑地开口:“陛下,您…”
“无妨。”凛雪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虚弱,却依旧冰冷平稳。她缓缓放下按在胸口的左手,覆盖着冰晶臂甲的手指微微蜷缩了一下,似乎在忍受着某种剧痛。她抬起头,冰蓝色的眼眸穿透黯淡的护体光芒,再次望向噬渊深处那无边的黑暗,目光锐利依旧。
“它们只是爪牙…真正的囚笼还在前方…”她的声音低沉下去,仿佛在对抗着什么。突然,她覆盖着冰晶头盔的头颅猛地转向另一个方向——那并非渊誓者退去的方向,而是噬渊深处一片更加粘稠、仿佛连黑暗本身都凝固成块状的绝对死寂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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